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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待了一会,他心里烦,蹬掉了靴子躺在炕上,双腿交叠。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外面传来泼水的声音,哗啦一下,把他忽的惊醒。
谢安坐起身,缓一会神,耷拉着鞋往外头走。
推开门,冷风灌进来,他穿着薄衣裳,手伸到颈后面摸摸脖子。
琬宜站在他对门的门口,正抱着个盆子,温言笑着同杨氏说话。
声音细细碎碎的,被风刮的支离破碎,谢安听不清。
不多会,杨氏转了身,谢安心里一惊,赶紧退后一步带上门,避开她的视线。
等重新被屋子里的温暖包裹,他才意识到,他又没做亏心事,躲什么?
舌头舔过齿后,谢安瞟一眼躺在桌面上发光的红镯子,指尖搓了搓,过去揣进袖子里。
他靠着墙,闭眼想着,得了吧,跟个女人置什么气,爷们儿一点,大不了出点血送点东西就是了。
况且他酒后失态在先,总是理亏的。
再等了会,正房的灯灭了,谢安瞧了眼,再次出了门。
他往对面一看,西偏房的灯也灭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想必是睡了。
摸了摸袖子里的镯子,谢安脚踏出去,轻轻拍了拍琬宜的门。
里头很快有了回应,一如既往的温婉嗓音,听的人心里头畅快,“来啦。”
谢安叉着一条腿站着,手指拂过唇瓣,忽的想起来早上时候春东对女人的形容,“莺歌燕啼”
。
这四个字,想想就觉得聒噪,还不如说叫“春风拂面”
。
琬宜起身下了地,旁边拿了件外衣披上,摸索着往外头走。
她手摸上门口的木锁,边开着边问了句,“姨母怎么这么晚来了,落了什么东西了吗?”
谢安忽然心情好起来,听着那声“吱呀”
,勾起一边唇角。
“不是姨母。”
他顿了顿,出言调笑,“我是你谢安哥哥。”
琬宜后背一凛,想再合上门退回去,却已来不及。
门口那人大喇喇插一只脚进来,抱着臂,下巴微扬,“怎的,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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