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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哪儿不对,仔细想了想便吃了一惊,怕自己看错,我俯身摸了摸——
那掺了血迹的两道狰狞沟壑怎么不见了?!
我赶忙绕崆峒印转了一周,却见崆峒印底,白玉无暇,连道细微划痕也看不见,哪里还有那两道沟壑。
莫非五万年前的这里便是现今的样子?莫非这两道沟壑是崆峒大劫时候留下的?思及此处,本神君的智商也便差不多用尽了。
我挽了袖子,试着推一推这崆峒印,看看本神君的心脏是否在这底下。
结果,直到乌金西沉,广寒初上,我累出一身汗,这崆峒印却岿然不动。
我拍了拍手,这崆峒印果然对得起上古神物这个名号。
真沉。
腹中应景地传来咕噜一声,本神君当即挽下衣袖,阴恻恻一笑——
沉钰,姑奶奶我除了想去找六师兄蹭吃蹭喝,还真是不想干别的。
当我叼了一片佛甲草见到开门的沉钰爷爷的时候,他脸上青一阵绿一阵,死死扒住门框,手上青筋暴出,就是不让我进门。
我心窝没由来的一暖,嬉皮笑脸朝房内喊了声:“六师兄!”
沉钰登时从门框上抠下一块木头,木头在他手里唰得变成一把齑粉,他咬牙切齿磨出一句话:“爷爷我中午白伺候你了,你对得起那十斤海虾么?!”
沉钰这个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本神君生出几丝怜悯,顿觉自己不该来当这棒子搅和了两只鸳鸯,但方才那一句六师兄已经喊出去,收也来不及了。
于是拍了拍他肩膀,仗义道:“大不了日后本神君帮你把六师兄灌醉……”
他立马两眼放光,手中的木头齑粉随风而散,他拍拍手,攀上我的肩膀,十分亲切地同我勾肩搭背进了屋,掩不住心花怒放道:“青青!
小九这丫头来找你了,你们兄妹多日不见,今晚且好好寒暄一番!”
六师兄从书房出来,烟青色衫子沾染了几分烟雨水墨的素雅,墨发庸散,玉簪无暇,只是女人味儿太浓。
他手中捏了青玉紫毫,兴奋道:“小九你快来帮我研一下墨!”
沉钰立马凑上去,格在我和六师兄中间,温言和蔼道:“青青,方才我不是替你研过了么?”
我被沉钰爷爷这宛如忠犬的温顺模样激得抖了三抖,却听六师兄愠愠道:“你总不肯静下心来研墨,墨汁淡浓不均,日后再不劳烦你了。”
本神君不留神笑出声:六师兄哇,沉钰若是能在你身旁静下心来,这何川便要逆流,铁树便要开花了。
六师兄正要绕开沉钰同我讲几句话,沉钰立马又跳到他面前,他比六师兄高出一个头,却拉住六师兄的袖子,低声下气,面子几乎被他踩在脚底下:“青青,我可以学,嘿嘿……”
趁六师兄愣怔,我挑起一杯茶翘了二郎腿坐上梨花木椅,灌了口茶水,冲沉钰挑眉笑道:“那水君且去书房专心练习研墨,本神君同六师兄叙叙旧可好?”
沉钰怨念地瞪了我一眼,一步三回头,十分不情愿地进了书房。
六师兄放下手中的青玉紫毫,给我添了茶水,“你同我还叙什么旧,昨晚不刚来蹭过饭么?”
我立马心虚点头:“我十分眷恋你府上那位厨子的手艺,今儿还想尝一尝。”
六师兄玉手往书房一指,恹恹喝了口茶,“今儿沉钰那流氓一来,把厨子打发回巨芦老家了,”
抬头瞧了瞧门外,又道,“不只是厨子,司命府上上下下除了我都被沉钰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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