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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真的有金子,前几日她给了我两个金镯子,我看金矿的事不似作伪,你留点心。”
这倒是李诫没想到的,沉思片刻应道:“我知道了,回头我仔细问问她。
山东那边,唉,没王爷的令我没法查,等等再说吧”
眼下要紧的是任上的差事。
榴花回来了。
李诫没起身,拿过干净的袜子给赵瑀套上,又替她穿好靴子才站起来。
“回去吧,我也出去转悠转悠。”
赵瑀说:“下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里?”
“田间地头,找农家蹭热水去!”
李诫眨着眼睛笑了,神情顽皮,目中又闪过一丝狡黠。
他闪身进了屏风后,再出来时,却是头上一顶破毡帽,身上半新不旧褐色棉袄,脚上灰扑扑一双黑棉鞋,腰间还别着一管旱烟杆。
活脱脱一个家有薄产的小农民。
赵瑀捂着嘴笑起来,“这身打扮倒和刚才出去的两个人差不多,只是你太俊俏,不像劳苦的庄户人。”
李诫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往脸上抹了一把。
那张脸立即变得蜡黄,看着跟生了大病似的,哪里还有方才的神采飞扬。
赵瑀的心猛然抽搐了下,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李诫给她紧紧斗篷,“你回去吧,晚上我肯定回来吃饭。”
赵瑀没听,吩咐榴花回去,自己却一直把他送到角门,在他临出门时,悄悄揪住他的袖子,“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李诫将门槛外的脚收了回来,转身看着她,眼中波光流闪,洋溢着别样的华彩。
赵瑀轻轻说:“你躲着不见我,我心慌得很,只好自己来找你。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个什么感情,可打心眼里不想让你难过。
现在我心里头乱得很,我、你,你喜欢我吗?”
最后几个字,她说出来的时候,头几乎垂到了胸口。
她都没想到自己会问出如此难以启齿的话,十五年的教养一瞬间全抛下了。
只因为她看到了李诫那张蜡黄的脸,莫名害怕起来。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他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
她发现自己太注重自身的感受,反而忽略了他。
别看他整天嬉皮笑脸万事不在乎的,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内心受伤,反而越重,越不容易愈合。
“我呀!”
李诫把手放在她头上,弯下腰笑嘻嘻说,“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他转身走了,因下着大雪,街上少有行人,西北风卷着雪片子肆虐而过,细碎的浮雪流烟儿一样在脚下飘荡,天地间都朦朦胧胧的笼罩在雪雾当中。
赵瑀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巷尽头。
她决定,要对他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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