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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能不容她多想,将她的下颚抬得愈发高了,迫使她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白日里去看过了?怎么还没感谢我呢?”
“新王……”
椰儿哽着喉咙刚说出二字,就感觉望定她的视线愈来愈近。
她侧头望过去,不远处侍女环绕的尺妃,静静地站在明角纱灯下。
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一跳,整张脸又被近乎霸道地扳了回去,一个深吻顷刻席卷住了她的思想。
细小的水花,如同这秋夜飞落的花絮,点点碎碎地缀在他们的衣带发间,瞬间化了,消失了。
更漏声起,天上的黑云遮住了月亮,一派秋声入寥廓。
通往魏王寝殿的道路两边,那高挂的檐灯,灯火冥蒙,在椰儿的面前摇曳不定地吞吐着夜色。
几名宫人抬着椰儿拾阶而上,披巾将椰儿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不露出一丝肌肤,只余披散的乌亮的长发,和一双略显紧张的眸子,华能寝殿一片影影绰绰,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早有内侍候在外面,掀起帘子,椰儿赤足进入,蒙蒙的光亮拖起迤逦垂地的披巾,无声地消失在盛金彩绣的帘幕内。
内室里依旧清香缭绕,帷帐半垂,这样的布景椰儿已经很熟悉了,但看见床榻上坐着的华能,她的心仍忍不住怦怦直跳。
他正失神地垂着眼帘,榻上平整地铺着白毡子,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雪白。
他抬眸,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椰儿稍作迟疑,褪了身上的披巾,只露出浅粉色的睡衣,缓步走近他的面前。
华能的嘴角勾起一弯淡笑,将她拉近他的身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
他低喃着,双手轻捏了她的手,然后沿臂而上,触到了腰间系着的同色长带。
他在那里停顿了些许,一只手小心地探摸而入,紧接着,她听见自己的呼吸绞缠着他同样紧促的呼吸,在她轻薄的睡衣下,她是……裸的。
“新王……”
她颤着声音唤道。
“别说话。”
他一边扯掉了长带,一边爱抚着她腰间细嫩而温暖的肌肤。
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小腹,他俯首细细地看,好半晌轻叹出声,才用他的脸颊贴上去,频频地碾转地摩擦着。
华能的迷醉的状态,让椰儿不禁仰头发出一声低吟,身子开始颤战起来,双手难以抑制地抚住了他柔软而通密的头发。
他重新把她抱在自己的双臂中,一拽身,她的身子以娇慵的姿态仰躺在白毡子上面。
他强壮的身体不容分说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呼吸距离那么近,合着龙涎香的热气直直地吹进椰儿的颈间。
他闭着眼在那里流连了片刻,慢慢探下去,灼烈的呼吸连着一个个的吻接二连三地落下,一瞬间椰儿的气息凝滞,清浅的面色迅速被一层潮红覆盖住了。
她伸手在他敞开的内衣里面搂住他,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他坚猛的、强毅有力的筋肉。
同时一种复杂的情绪网一样罩住了她,“龚椰儿,你真是个可耻的、丑恶的女人啊!”
她在心里讥诮着自己,这种意念又被眼前可怕的亲密所压倒,这个男人正勾人心魄地远引着她,远引去一种奇异的、静息的境域里……
蓦地,华能的胸口急剧起伏,眸子里有琢磨不透的颜色复杂地沉淀,沉淀,待椰儿发现时,华能的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付眉眼被痛苦折磨得拧成一团。
许多事已不敢深思量,因为脑子恍惚,就立刻触到心底一段极深的隐痛,那个清丽的容颜在眼前清晰地闪现,如细密的针深深刺入他的神经。
华能痛苦地喊出声,在椰儿耳里仿佛遥在天外。
她开始觉得他像潮水似的退去,退去,留下她如浅搁下来的一叶孤舟。
他后退着,花春雨的魂又牵走了他,她知道。
华能仰着头急促地喘着气,过了良久,神情才变得稍微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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