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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中正堂,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回廊走出去,便是已来了几日了,还是绕不清楚,穿过花园,便到了中庭,离他们的住处也就不远了。
夜漓回忆了一下,昨天好像就是在这儿跟国师喝的酒,她是子时离开的房间,约莫喝到了亥时。
她终于忍不住问鹤青:“我昨天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夜漓的心思本就不如其他女子那么细腻,又扮男相久了,性格更是越来越大大咧咧,就不太明白为什么鹤青言及此事,表情总不是那么明朗。
“是我把你背回去的。”
他说。
“这么说国师最后被看到就是在这个地方,这儿离门口倒是不远,”
夜漓琢磨道:“你们觉得国师是在外宅被掳的,还是等他回了国师府才失踪的?”
鹤青答:“不好说,他也不一定就是从正门离开的,如果外宅有和国师府连通的小路或者暗道呢?”
夜漓道:“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诶,别去,”
鹤青拉住她:“若真是暗藏的密道,别说仆役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轻易告诉你。”
“还是先去国师府看看吧。”
鹤青又说,夜漓便依了他的意思。
路上,夜漓问鹤青:“你觉得国师为什么大半夜地跑来外宅?我总觉得他是为了会什么人...”
鹤青低着头道:“会什么人,不就见了你么。”
语气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怨。
夜漓连忙说:“那不就是他想会的人没来,才被我碰巧遇上了嘛。”
“你说他是来见谁的?如果国师真要密会什么人,那约在他自己的住处岂不是更私密一些,我想不明白...”
见鹤青没有搭话夜漓又讪讪地问道。
鹤青摇头不答。
外宅与国师府虽然毗邻,但两个宅院一个门朝南,一个门朝东,而且左侧连着皇庄和官栈,正经从正门进出外宅和国师府,需要绕一个大圈,沿着梁都东市最边缘的一条街坊往右走到底,拐个弯进到一个弯弯绕绕的曲巷内,再走约莫一刻,又要拐一个大弯,继续朝右走,见到一个赭色的,门口两个石狮端立的府门便到了,门上挂着紫檀木雕刻的匾额,上题“国师府”
三个大字。
宅子依旧是透着古韵和沉闷的,但到底比外宅大气了不少,也不是需得敲门才有人应,门口站着两排官兵,还没等他们上前便来阻拦。
官兵凶神恶煞:“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国师府。”
夜漓也不多话,直接亮出铭牌,她取的是一个“仁”
字牌。
官兵见到铭牌先是愣了愣,将信将疑,眼前的两个人都是平民装扮,但铭牌看上去工艺精湛,又确实像是宫里的东西,若说他们是偷来的,也不大可能。
官兵还在犹豫,就看到一辇大轿摇摇晃晃驶来,车辇大约由十六名轿夫抬着,两侧和后方各立着两排身披铠甲的侍卫,大概有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那些国师府的官兵立刻如临大敌,撇下夜漓等不理,着急忙慌地迎上去。
“不知二皇子到访有何贵...”
守门的官兵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从车辇上走下来的一个包着头巾,裹着金灿灿长袍的胖子给一脚踢翻了。
这西虞二皇子的打扮,让夜漓想起了几十年前入皇宫偷吃御膳时尝过的一道菜,叫金箔鱼冻,也是这么肥滚滚圆乎乎,身上还撒着金箔的。
“滚开,”
二皇子跋扈蛮横道:“我是来找国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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