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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却知道这是父亲为了面子故意这么说的,他装着无意的样子“顺口”
问道:“爸,你也要做作业啊,写什么?”
刚才在书房里不知道如何下笔的郭知言顺势说道:“你一个孩子打听大人的事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今天省委书记在地委要求我们每人写一篇有关全县工作的计划,他要仔细地看,想让我们水甸县早i稳定下来,工农业生产早i走上正规。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郭拙诚心里为父亲的遮遮掩掩感到好笑,同时他也从父亲这几句话了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省委书记要看他们写的工作计划,是不是意味着谁写的文章入他的法眼,谁就有可能中得头彩?
旁边的田小燕也看出了丈夫的窘迫,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出面调和一下,才能让他们父子畅谈起来。
她笑着说道:“老郭,他是你的孩子,又什么不能跟他说的。
昨天你们父子俩不是说的很好吗?孩子虽然小,但懂的不少,你经验又丰富,让他参谋参谋肯定比你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苦思冥想强。
拙诚,你好好跟你爸爸说,不要以为自己懂一点什么就翘尾巴。
你爸今天没有说什么‘三熟制’,那是你爸心太实在,不想抢了谭县长的风头,这是做人的本份。
知道不?”
郭拙诚心里确实有一点点埋怨父亲胆小的意思,听了母亲的话,他心里的埋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啊,这个时候的官员还没有后世的官员脸皮厚,还没有练就面对电视镜头公然撒谎的本事。
主管zhèngfu工作的县长在身边,父亲确实有点不好意思畅所yu言。
他说道:“妈,我知道。
我也没说爸爸什么啊。
再说,省委书记自己心里早就有了定论,爸爸说的最多也不过是支持他而已,说出来未必有多大的用处。
爸爸不屑说也是对的。”
“不屑说”
可比“不敢说”
、“不想说”
冠冕堂皇多了,郭知言心里一下舒服了很多。
对儿子胆大包天的气愤也减少了不少。
他直接问道:“你认为我这篇计划里还写不写这方面的内容?”
郭拙诚说道:“写还是要写,肯定这是我们水甸县将来的一个工作重点。
但仅仅写这个已经不够了。
谭县长和你在一起,他肯定也会写,其他县领导虽然没有去,他们从其他人嘴里也会知道省委书记说话的内容,他们肯定也会写。
大家都写的话,你写的最好也不能够出彩。
我们必须要写出一些新的东西来。”
说完,他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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