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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毓青岂会不知自家丫鬟的心思,好赖生活了小半辈子,动不动往身后塞糕点。
小丫头堵住了嘴,自然能收住心,不会再胡思乱想。
闲言碎语罢了,左耳进右耳出,气死的是那些想要看热闹的,无热闹可看,她们自然也就消停了。
“阿落,你可都认得这些人?”
沈木兮问。
阿落摇头,“阿落一直在离王府伺候,没进过宫,不知宫中贵人。”
糕点上齐,酒水也跟着上,鼻间所闻皆是淡然清香,满目都是风吹莲影动,抛却那些烦人的事儿,此处真的景色甚好!
这原是宫宴,按照往年惯例,离王府谴魏侧妃前来便罢,从不亲自过问,可没想到这一次,倒是奇了怪了,不但亲自来了,还就坐在沈木兮旁边。
在后妃眼中,离王殿下是在坐享齐人之福,左边一个魏仙儿,右边一个沈木兮。
皇帝高高在上坐着,谁都知道薄云崇素来放浪无羁,一会翘着二郎腿,一会逗着妃子笑,再回头,直接跟后妃开始划拳,这后宫早就被他倒腾得不像后宫了。
沈木兮却是头一回见着这么荒诞无稽的帝王,自己荒诞便罢,连带着后宫一帮女子,也跟着欢快得胡闹,难怪太后脾气不好,有这么瞎闹腾的后宫,没被气死都是好的。
糕点还算马马虎虎,吃一口倒也罢了,吃多了便腻得慌。
沈木兮提了酒壶,顾自倒上一杯酒,想想有多少年没碰过这东西了?好像自从那一次之后吧,就再也不敢动,想都不敢想。
宫中御酒,她不曾喝过,眼下有机会尝一尝也好。
端起杯盏,沈木兮眉心微蹙,甚是不解,这御酒怎么半点酒味都没有?
难道宫里的酒都是这般模样?
“妾身敬王爷一杯!”
魏仙儿端起杯盏。
魏仙儿一开口,沈木兮倒是愣了一下。
一旁的关毓青正在剥花生,下意识的顿住,扭头望去,离王端坐中央,一左一右的都举着杯盏,在外人看来是在争宠。
念秋探着脑袋,“小姐,这是怎么了?”
“有人又要作妖了呗!”
关毓青一咬牙,咯嘣一声将嘴里的花生米嚼碎,“真是不消停!”
念秋噘着嘴,“真气人!”
关毓青忙不迭将案头的莲蓬塞给念秋,“消消火!”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薄云岫身上,沈木兮想着,还是别凑热闹,自己压根不想出风头。
然则身旁的阿落却快速扶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放下来,免得到时候让人看笑话。
沈木兮愣了愣,扭头望着拂开黍离,顾自斟酒的薄云岫。
“沈木兮,你就那么想敬本王一杯?”
话说得不好听,可身体却很诚实,话音刚落,杯盏早已举到了沈木兮跟前,容不得她退缩。
“沈大夫!”
阿落悄悄的推一把。
一个碰杯,满堂哗然。
魏仙儿算是颜面尽扫,彻底的失了宠爱。
薄云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若琉璃,妁妁其华,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瞧他这一脸的桃花,沈木兮觉得,他怕是一杯倒吧?可以前的酒量也没这么差想了想,她端起杯盏,入口却愣了愣,饮罢狠狠剜了薄云岫一眼。
还以为这厮满脸桃花,如今才晓得那是对她的嘲讽。
沈木兮放下杯盏,快速打开了酒壶盖,鼻尖狠狠嗅了嗅,“岂有此理!”
“沈大夫,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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