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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全捧着拂尘,小碎步迈得极快,“皇上,要不咱赶紧回宫去吧,离王殿下这般如此,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您瞅瞅,那脸,那眼神,那下手哎呦这狠劲,把您的脸都打得淤青咯!”
薄云崇猛地顿住脚步,“朕的脸,还好吗?朕的那些爱妃,该不会嫌弃朕吧?”
“哪能啊!”
丁全慌忙摆手,“诸位娘娘巴不得皇上日日去后宫,怎么能嫌弃您呢!
就算您被打成猪头,诸位娘娘那也是紧赶着往上凑啊!”
“这倒也是!”
薄云崇一回头,薄云岫已经走远,干脆不追了,“你说太后既然派人去接,为什么还要截杀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如此明晃晃的刀,也不怕扎着自个?”
丁全和从善不约而同的摇头,谁都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敢光明正大的杀人?杀的还是离王想要的女人!
薄云崇吃痛的摸着脸,难道是太后——老糊涂了??
翻身上马,薄云岫忽然有些犹豫了,扭头望着站在马下仰着头的沈郅,一时半会的不知该说什么。
反观沈郅,倒是从容淡定,“我娘出事了吗?”
薄云岫敛眸,不语。
“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承受。”
沈郅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是我娘,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又或者出了事,我都会接受。”
“她不会有事!”
薄云岫居高临下,“你放心便是。”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沈郅又问,“我知道,你是去找我娘。”
薄云岫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触,不知道该怎么说,沈郅这孩子很聪明,但不是薄钰那般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许是随了他母亲,凡事都淡然处置,不骄不躁,不温不火,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娘没事。”
薄云岫说,“离王府的侍卫已经飞鸽传书,本王会马上修书一封,送往沿途官府,着人好生打点,若有异动可便宜行事。”
想了想,薄云岫自马上弯腰,冲沈郅伸手,“你若有胆量,本王带你回离王府!”
沈郅的手慢慢抬起,大概是顾忌薄钰,心里有些犹豫,“我娘到时候也会住在离王府吗?”
“她别无选择!”
薄云岫回答得毫不犹豫,不容反驳。
音落,沈郅的手已经递到了薄云岫的掌心,那一刻的大手握小手,交付着正在萌芽的信任。
薄云岫让沈郅坐在自己的身前,策马带着他光明正大的回离王府,唯有如此,才不会有人再生觊觎之心。
沿途有人张望,以至于沈郅有些紧张,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未曾见受过被仰望被注目的待遇。
他下意识的往薄云岫的身上靠了靠,小脸有些发烫,脑袋微微耷拉着。
“你娘没教你骑马?”
顶上传来薄云岫的声音。
沈郅微微点头,山路难行,上山采药是不可能骑马的,出行全靠双脚。
“骑马,姿势要正,眼睛望着远方!”
说这话的时候,薄云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搭在沈郅的肩头。
沈郅不得不挺直腰杆,心头砰砰乱跳,他望着东都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望着繁华至极的街市,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可薄云岫却没放过他,干脆将缰绳塞进了他手中。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离王殿下,皇上跟前最得宠的王爷,手握大权,连朝臣都得礼敬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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