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睒于鸿凯再次对她发号施令,简洁明了,带着一股不让人拒绝的强势,范怡容转身走向了他,神色间带着一丝犹疑不决。
“砚儿呢?”睒于鸿凯又开口,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咳了一声,似乎是嗓子用得太多,有些无法承受。他拿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莫名的,范怡容听到这句问话,心口滞了一下,他这么喜欢这孩子,会不会,真的把他带走?
范怡容半晌才涩声回答:“奶妈带着。”
睒于鸿凯眼神带着一丝深沉盯着她,好似能把她的心思一眼望穿。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每次她现出这样一副形态,必定是有事要说,既然她不开口,他自然也不急,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最后,范怡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睒于鸿凯神色不觉一变,眉眼一紧。
范怡容向她叩头,声音中带着恳求,“殿下,民妇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殿下答允!”
睒于鸿凯微微挑眉,眼神微眯,似乎是在猜测她有可能会有的请求。她,莫不是要求他把她带回京城?睒于鸿凯心里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嘴角不觉微微勾了起来。
“说吧。”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把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着。
范怡容抬眼看他,“民妇请求殿下放过我们母子,不要从我手中把砚儿夺走!砚儿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我不能没有他!可殿下,今生今世,还会有很多孩子,况且砚儿根本就是一个身份尴尬,会被人拿来说事的孩子,他于殿下只会拖后腿……”
“砰!”睒于鸿凯一手打在了手边的桌子上,范怡容的话也骤然停住了,她对上了睒于鸿凯骤然变冷的眼神,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
睒于鸿凯心里盈满了怒意,冷冷地看着范怡容,范怡容觉得自己喉间一阵发紧,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盈满心头。
“殿下,民妇只有这么一个请求,请殿下恩允!殿下只要恩允了民妇这个请求,要民妇做什么都可以!”
睒于鸿凯的手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她一下子疼得蹙紧了眉头,他的声音也很冷,就像冬日里凝聚在屋檐底下的冰渣子一般,“你,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提这样的请求!我又为何一定要答应你?”
范怡容的眼中盈着泪光,她想要开口,但是,却被掐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砚儿,我要定了!”睒于鸿凯冷冷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手一挥,范怡容便跌坐在地上,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像是最开始,她把砚儿带来睒于鸿凯面前之时,他也是这么粗暴地把她推开,然后自己抱着砚儿不撒手。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见到孩子。
范怡容硬气不起来,她只能再度开口哀求,“殿下!民妇求你,求你不要把砚儿抢走!他根本名不正言不顺,他的身份会受到质疑,他会陷入各种危险之中,他也会成为朝臣指责殿下的工具,有心之人会借此拉出太后,说他跟太后有关,于殿下有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