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远处的马车,黄太吉的身体已经传来臭味,他需要尽快下葬。
‘大汗,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图尔塔心里默默的说道。
祖大寿很快大开城门,一队队骑兵冲出,一边戒备,一边看护。
明军严阵以待,严防死守,不敢给图尔塔一丝机会。
图尔塔倒是没有耍幺蛾子,一切听从安排,只是向祖大寿提出了一个要求,合理的安葬黄太吉。
祖大寿倒是同意了,小心谨慎的看押者,同时在等待秦良玉以及京城的旨意。
就在建奴人刚刚进城,一大队骑兵出现是明朝的监视范围。
祖大寿等人一惊,一面严加看管图尔塔等建奴人,一边上城,紧盯着远方奔来的骑兵。
但是这群蒙古骑兵并没有靠的太近,远远观察一番便迅速调头离开,消失在明朝的监视范围。
“大人,是准噶尔的人。”军情处的校尉与祖大寿道。
祖大寿默默点头,片刻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蒙古我亡我中国之心不死,不能放松分毫!”
一个副总兵接着道:“末将认为皇上的战略是对的,暂时压住他们,稳住边境,集中精力,财力物力休整内务,等我大明缓过力气来,一举收拾他们,彻底解决祸患,给后代子孙一个千年和平盛世!”
众人都跟着点头,这是军训手册上的,每个人都要读,都要背。
祖大寿没有多说其他,面容肃然,道:“日夜监视,不得停丝毫,建奴人那边不能放松,秦大都督的信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一群人齐齐应声。
图尔塔人虽然被关进了战俘营,但待遇还不错,除了自由,并没有可待。
他们之中不是没有怨言或者其他心思的,但都被图尔塔压了下来,外加明朝的严厉监视,倒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最先接到信的,就是在四川的秦良玉,她一面写奏本连同祖大寿的奏本一起送入京,还给朱栩写了密信。
而她本人,当天就赶往宁夏镇。
她知道,黄太吉一直是朱栩,大明朝廷的一个心病,现在黄太吉死了,他剩下的人来投降,这是一件大事!
预示着所谓的金国彻底的灭亡,标志着大明对辽东的平叛战争的彻底结束,意义重大!
京城中的朱栩,正在与内阁开扩大会议,商讨今年的夏收以及税粮等事宜,当看到曹化淳送来的飞鸽传书,里脊喊出了孙承宗,来到他的三楼班房。
孙承宗对这个消息也是颇感意外,看着祖大寿,军情处的信件,反复琢磨,好一阵子道:“皇上,黄太吉此人野心勃勃,志向远大,能力,谋略,当世也就皇上能压他一头,即便他死了,臣也担心他会临死一击,祖大寿擅自将人接进城,臣担心宁夏镇会有变数。”
朱栩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抬手示意曹化淳给孙承宗搬椅子,上茶,心里犹自在思索。
历史上,黄太吉确实在这个时候附近死的,要说炸死多半是不成的,那他会有临死前的最强一击吗?
若真是如此,宁夏镇还真可能危险。
宁夏镇是阻挡漠西蒙古的重镇,若是这里被打开缺口,那四川,陕西等地就是一马平川了。
朝廷在军改,各处军队相对分散,若是有一支大军突然冲入,还真是狼入羊群。
朱栩放下茶杯,神色平静,手指在桌面上慢慢敲击,忽然道:“这件事,未必如阁老预想的那么差。祖大寿不是鲁莽的人,准噶尔亦或者瓦剌还没有胆子挑衅我大明,既然秦良玉已经去了,咱们就安心再等等。”
孙承宗听着,神色渐渐放松,微微倾身,道:“皇上说的是,就等秦大都督的信吧。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对我大明来说,确实是除去了一块心病,辽东之地,是再无威胁了。”
朱栩笑着点头,黄太吉要是死了,他确实会轻松不少,手指犹自在敲击着桌面,片刻道:“这件事先不要外传,内阁那边也不要通报,帅府那边同样严格保密,咱们都耐心等等。”
孙承宗自然会意,道:“是。皇上,如果这件事真的,这两三万建奴人,皇上有何打算?”
实际上,建奴人的去处,最好的自然就是南安南,交给多尔衮,让这些建奴人都在一起。
但是多尔衮现在已经有五万大军,要是再加上着两三万人,暗中或许还有些,七七八八,很容易凑足十万大军!
十万,这已经不是小叔子,足以对大明造成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在南方,北安南几乎是不设防,再到云南,一大片地方,简直是无人之地,这多尔衮要是真反了,后果不可想象。
朱栩自然明白孙承宗的意思,笑着道:“阁老,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帅府是不是在挑唆暹罗与多尔衮,让他们开战?”
孙承宗一怔,旋即咳嗽一声,道:“皇上,暹罗坐大,实数出乎臣的预料,但说挑拨,臣等并没有做。不管是多尔衮,还是暹罗,都是野心勃勃,开战是迟早,或者必然,非臣挑唆。”
朱栩笑着不点破,道:“既然你说没有,那朕就当没有。多尔衮的实力还是弱了点,这些人朕就送给他了,无需担心什么,朕心里有数。”
孙承宗看着朱栩,见他神色笃定,知晓朱栩定然有安排,便没有多说。
朱栩这个时候又拿起茶杯,眯着眼从大门看向南方的天空,心里暗自低语:‘朕其实很好奇,多尔衮,你什么时候反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