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夜深了,送母后回宫休息。”皇帝头也不抬。
宫女只好离开,而这一次,太后却没有行行匆匆的冲进来,反而是让宫女带了一句话给他:“太后娘娘说,过几日她要焚香念佛,请皇上送她一路。”
“焚香念佛?难道你们没有为母后打点好一切吗?还是说母后执意要离宫!”皇帝冷眼看向匍匐在地的宫女。
整个御书房的人齐齐跪下,匍匐在地的宫女战战兢兢:“太后娘娘说,就在宫中焚香祈福,但一定要您去一趟。”
“滚。”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的人尽数离开,没人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眼前的烛火忽明忽暗,皇帝的心也沉到了湖底,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虞寒卿出面阻拦,而现在到了危急关头,太后的架子摆的这么大,要不是虚张声势,就是手里有份把柄。
两种可能都有,那他这一趟,还是该去一趟。
太后唯一的让步,就是在宫中见面,皇帝也不亏。
窗外雷电连连,雨声愈大。
……
“吃饭了!”又是送饭护卫的声音。
凌江蓠撑开千斤重的眼皮,眼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丫头,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帮她更换了身上的药和纱布。
“她身子发热,近日阴雨连连,你们得多提些热水给她。”那个丫头似乎是位大夫。
凌江蓠挣扎着爬起来,屋里还有两个护卫站在门边。
“让她走,我自己算是半个大夫,把我要的药熬好给我就可以。”凌江蓠连连咳嗽了几声,身子虚弱的厉害,实在不想跟人唇枪舌战。
那丫头似乎也明白凌江蓠的意思,冷笑了几声:“不知天高地厚。”
凌江蓠懒得辩驳,喉咙里烧得厉害,还是坚持着报出一串药材名字,那丫头就听着,等她说完之后,门口的护卫看了丫头一眼:“可信吗?”
“她的确是半个大夫,反正将死之人,满足她的要求吧。”丫头不耐烦的站起来,转身离开。
见那人消失在视野里,凌江蓠才收回打量的目光——那个丫头,应该是皇上的人,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个暗卫。
扬了扬嘴角,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不过她刚才报出的药材有的是解毒的,天晓得刚才那人换药的时候有没有毒,不过那人听见了也没戳穿,应该是认定她必死无疑了。
“快去准备药材,不然我就病死了。”凌江蓠捂着肩头,张牙舞爪的发号施令。
护卫嘴角抽搐,还是乖乖的去准备,凌江蓠不能死,而且要满足她的愿望,是皇帝的施舍。
锁头上锁,注定护卫们有一段时间不会进来。
凌江蓠忍痛翻身下床,身上换了药的地方隐隐作痛,吃了饭菜之后,直接打开了那桶馊水,刺鼻的味道如今不会让她反胃,反而激动。
“夺命水,还没夺走我的命呢。”凌江蓠扬起嘴角。
是这桶馊水救了她,里面究竟有什么能解夺命水的毒?这是虞寒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