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娘亲”二字,门主果然愣了片刻,神色间流露出丝丝哀戚,看向凌江蓠是亦多了几分愧疚。
凌江蓠一边哭诉着自己的糟糕境遇,一边暗中观察起了门主的反应,想要利用两人之间的血缘亲情,引起对方的同情,也好有机会配出夺命水的解药,顺便打听出那暗中下药的人。其实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却又不敢完全确认。
“姑娘别哭了,快别哭了……”眼看凌江蓠愈哭愈伤心,门主终是沉不住气,慌了神来。她赶忙绕到了凌江蓠的背后,用自己白净的手帕细细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见自己最后一剂猛药果真奏效了,凌江蓠暗暗松了一口气,“唉,都怪我命不好,天生克母克夫,母亲如今去世多年,而丈夫却也命不保夕。我……我这样的人就不该苟活于世!”说话间,凌江蓠将整个身子看向了门主,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止不住往下流,而门主却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紧了紧,将凌江蓠搂进了怀里,眼神里满是爱怜。
此时小铃铛沉浸在凌江蓠的故事里,正感慨不已,却也未曾发现这两人的异样。反倒是老婆婆,见门主丝毫没有将满脸鼻涕横流的女子推开的意思,她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和门主相处有些时日了,她很清楚,门主有不轻的洁癖,素日里不愿于旁人有过多肢体接触。
可自从凌江蓠这个女子出现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然而,出于对门主的尊重,即便心中满头雾水,老婆婆亦是不会将这种问题脱口问出的。
凌江蓠一把搂住门主不肯撒手,像个小孩子一般委屈好道:“门主,我心中好苦啊,可是却无人诉说。你说,要是我家王爷因此撒手人寰了,我该怎么办啊!”眼看就要成功了,她果断地烧上了这最后一把火。
果然,禁不起她这一番哭诉,门主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随即轻轻地拍着凌江蓠的背,似要将她安抚下来。见她实在难受得紧,门主心中愈发烦闷起来,只好将人哄回了房间里。
此刻是正午十分,日头正辣得厉害,院子里传来飒飒的风声。美妇门主看着面前的女子双眼已经肿得如同核桃一般,顿时心疼不已。她缓步绕到了凌江蓠身后,轻轻地扶住她那眩然欲泣的肩头。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门主终于缓缓开口了:“其实凌姑娘的丈夫与我并不相识,不过……对于买下那奇特的夺命水之人我倒是有些印象。”
见对方已经松口,凌江蓠亦是见好就收,连忙止住了哭声,细心听着门主将要说出的话,那仔细的模样,仿佛是害怕错失某些细节一般。
“凌姑娘也是知道的,这夺命水无色无味,却是实打实的钻心致命毒药,且知道这种香药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对那买药人我尚有些印象。”门主的语气飘忽不定,似陷入了往事的沉重中一般。
时隔这么多年,想起当年被追杀的场景,门主依旧有些胆战心惊,可无奈面前的女子满目绝望哀愁,着实可怜楚楚。为着她宽心下来,只好一一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而这件事情,小铃铛却也不知,门主只好将凌江蓠引到房中来,单独为她诉说当年之事。
凌江蓠继而追问道:“那门主可还记得买药人的音容面貌?”事情有了些眉目,她急着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确定心中的猜想。
门主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那些人没有亮出身份,可是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很肯定这些人来自宫中!”她本无意参与宫中无端争斗,却因着调香技术高超,被人知晓了她手中的夺命水,只得将药物卖与那群人。
“他们后面没有再出现过?”听到宫中二字,凌江蓠心中咯噔一下,真相似乎更加接近她的猜想了。
这些人害得虞寒卿如此痛苦,从战神变成了众人口中的废物,这让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若他日寻得机会,她必让害凌江蓠的人血债血偿!
想到虞寒卿紧蹙的眉头,凌江蓠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和这个男人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她早已将整颗心交付了,哪里能容忍男人终有一天会消逝的事实。
此刻,凌江蓠看向门主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丝丝坚毅,仿佛不查出真相,她便誓不罢休一番。确定,这也是她此番心中所想。
门主那双美目似有些迷离,泛起了薄薄的水雾蒸气,语气间亦是夹杂着浓浓的叹息,“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知晓真相的人,即便我告知这夺命水本就无解药,他们亦是不肯放过我们!”说话间,门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还不待凌江蓠开口追问后续,门主继续说道:“那群人本想放火烧了我的别院,若不是我用了带气味的香撒在空气中,恐怕我们三十多口人,全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了罢!”门主的语气轻描淡写,可是她当年遇到的凶险,却也可想而知。
想到当年的事情,门主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将一双凤目微微眯起,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趁着混乱之际,我们这才逃了出来,躲进了这无人察觉的深山之中,”
“那你们后来从未出去过?”凌江蓠的眼睛扫过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大树,发现这里的确有些年头了。这密林深处水源甚好,且能种植些蔬菜,若是长久待在此处,也是极可能的。
门主理了理凌江蓠有些凌乱的衣衫,闷声道:“也不是全然封闭,每月出去三两日尚可,不过需要用上易容术,且快去快回!”官府的人不好缠惹,门主也不愿意与他们有所干戈,只得想办法藏于深林之中。
听完当年的故事,凌江蓠气愤不已,她闷声道:“这群人可真是心狠!”而能用如此阴狠的手段的人,却也能遮天蔽日,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那万人之上的帝王了。
然而,在凌江蓠心中,不管是谁人,任凭他敢欺负了虞寒卿去,自然是得付出些许代价。
此刻,这密林深处蝉声嘶鸣,鸟叫声不绝,凌江蓠的心情亦是起伏不定,百般不是滋味。如今知晓了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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