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第一次是意外。
第二次是因为慕烟。
这一次,他抓住了她。
子规看着秦止的双眸,手掌不自觉地在地上抓了抓。
蚀血剑的剑光永远是冷的。
哪怕它的剑身如此干净,你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它曾经沐浴的鲜血。
子规的喉间轻动,头扬起,道:“其实,我知道自己被王爷抓住的那一刻,便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当所有的玩笑褪去,此刻的子规多了几分认真。
她仰起头,将自己的脖颈对着秦止,也对着蚀血剑。
她的眼睛闭上了,很平静地接受着死亡的到来。
秦止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那目光很烫,似是在一寸一寸灼烧着子规的脸颊。
“啪。”
清脆的响声之后,是秦止的剑落在了地上。
子规听着声响,睁开眼看着秦止。
秦止已经转过身去。
他俯下身将蚀血剑捡了起来,迈开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他道:“很快会有人给你送饭。”
话音落,门又关上了。
除了蜡烛,子规的房间之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子规蜷缩在角落。
她的手掌抱着膝盖,眉头轻蹙,全然没了刚才轻松的模样。
她眼眸中隐隐闪烁着什么,很累,很累。
秦止走出了屋子,好不容易在进屋的时候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变得诡异起来。
见得次数越多,秦止越该清楚的明白。
她不是她。
相似的容颜,相似的眼神。
可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一丁点也不一样。
君令仪是最怕死的。
他曾经抱着她许诺,要守护好她,不让她失去生命。
可惜最后她死了,秦止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如果蹲在角落里的子规真的是君令仪的话,当他举起蚀血剑的时候,她应该已经瑟瑟发抖能屈能伸,用自己的方式来捍卫她的生命。
可她没有。
她和君令仪是不一样的。
可不管秦止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看到刚才的子规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想被针扎了一样。
太像了。
那一天深夜的月色下,君令仪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就是那种表情吧。
决绝与无奈并存,眼角却不曾落下一滴泪珠。
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秦止下不去手。
他将蚀血剑收入剑鞘,锁上门离开了。
他不知他关着子规有什么用,可他却不想打开身后的那扇门,也不能亲手杀了里面的那个人。
……
郑国的城池收复太过迅速,在漫天的血腥之中,百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齐国的领导的。
秦止的方法也简单粗暴。
既然不从,就只能杀了。
齐国的子民众多,也不缺郑国这一点。
瘾药的事情进行的更加迅速。
凡是瘾药发作之人都火速被关了起来。
有瘾药的时候,他们是郑国最高层的人。
没有瘾药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