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二十年再响起,李嬷嬷都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唤她。
泪水如打开闸门一般落了下来,李嬷嬷下意识跪在地上,道:“大少爷你可来了!小姐她……她……”
“李嬷嬷,别再伤心了,我扶您起来。”
李苑说着要上前扶起她,却被李嬷嬷连连躲过了,在李苑面前,花满满曾经说的那么多话算是白说了,她现在就仍然只是李家的下人,面前这人是李家的大公子,不得不恭敬,不得不行李。
李苑也并未像花满满那样坚持,只是道:“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
李嬷嬷听罢眼泪也流了出来。
李苑未曾想到,她又何时想到过,不说自己在花家守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回到花家,就是当年李家跟李苒断然决裂之时,她就绝了回去的路,只一想跟随李苒。
只是没想到变故如此之大,如今李苒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苑递了帕子过去,道:“我今天来,本想带着满满回去,她毕竟是苒儿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在外面流离没有依凭,我想代苒儿好好照顾她。”
“这是自然的。”李嬷嬷点头。
“我想满满之前也跟你说过,只是听她说你不愿意离开这里?”
李嬷嬷顿了下,才道:“是的,大少爷。小姐仍然在这里,我没有道理回去。”
李苑默然片刻,道:“李嬷嬷,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是,大少爷,您就带着满满回去吧。”
“可你一个人在这儿,到底不方便。”
李嬷嬷摇头道:“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要求的来,伺候人伺候了半辈子,没道理自己都照顾不好,大少爷和满满心善,却也不必在意我。”
李苑思忖片刻,还是点头,道:“那好,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李嬷嬷松了口气,道:“好。”
李苑这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步子,回头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李苒在花家的那几年,或许得到的幸福只是片面而短暂的,但是可以见得,李嬷嬷对李苒的守护却是浓厚而真切的。
不管怎么样,李苑都尊重李嬷嬷的这个决定。
刘妍儿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派人来盯着花满满,确定她当真是要搬回来的,发现花满满确实有收拾行李的动作,便放下心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浩浩荡荡给她说过“要回家”的花满满,确实是要回家的。
不过回的不是花家,而是李家。
刘妍儿早在管家被县令关进去的第二天就将人捞了出来,因为以为花满满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情颇好,也没有怪罪管家,所以管家勉强逃过一劫。
然而当刘妍儿再次去花满满的家里时,却发现只剩人去楼空的景象,顿时是惊呆了。
城外短亭内,县令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穿着官袍就赶来了。
花满满倒没想过会在这儿见到县令,因为低调行事,他们的队伍不算庞大,消息也没泄露出去,还以为就能这么悄悄地走掉,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人知道。
不问县令是怎么知道的,花满满看县令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见过不少有怪癖的人,但也没见过有半夜埋尸体这种怪癖的人。
不想多理,花满满瞥了县令一眼就收回眼神,同一时间,马车内李苑也察觉到了,看见花满满的动作,问道:“认识?”
花满满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豆包,她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是这里的县令,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这是不愿多谈的意思,李苑点点头,也没再问,而是道:“我们此去是去京城,李家不似花家小门小户的,有自己的规矩,满满,你要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