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拿过去我经历过的刺杀之事,与今日的比上一比,恐怕此事都不值得一提了。”
是啊,曾经楚府的屠府劫难,宫内拜月宴的无情刺杀,再算上大大小小的无端陷害,以及前阵子被困身陷火海,方才一事对有着诸多被行刺经验的楚琉光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最多也就是一场闹剧。
但让楚琉光欣慰的是,楚云星当时的态度和做法。
郭氏想利用楚云星对黎清泽的倾慕之心,从而控制住楚云星,为她所用,这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倘若郭氏仅是想重返恒王府,规规矩矩的安享晚年,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楚云星自然乐意相助,好盼着郭氏会促成她跟黎清泽的事。
奈何从那女子的种种诡异行径中,楚云星已然猜测出了郭氏原本的用意,故才会二话不说的冲上去,打翻了那碗安胎药。
楚家的女儿,大是大非当前,绝不会被任何东西蒙蔽了双眼,楚琉光对此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当然贾氏所生的那个女儿除外。
银制的果脯叉子,细致无比的在蜜渍过的山楂里,挑拨出一颗颗的果核,直到里面的果核全都被挑了出来,楚琉光方叉住了那颗山楂,递向了楚云星。
“长姐清楚,你是不爱簪戴奢华的金银饰物,平时戴在发间的,也是些简朴不张扬的玉石珍珠,怎得今个反倒连那些都不戴了?”
楚云星一愣神,伸手摸了摸头上发髻,还真是未簪戴任何珠钗,楚云星尴尬的低着头,暗暗责怪着自己,不该因一时的慌乱而沉不住气,失去了名门闺秀的礼数。
楚琉光随之叹了一口气,明白楚云星准是会错了意,认为自己是在暗示她身为楚府的二小姐,却以穷酸的装扮示人,会有损楚府的颜面。
楚琉光眼波一转,扭头朝着曹嬷嬷道:“那妆台下放着的一只香樟木箱子里,有一套红碧玺制的头面,你将它取出来,顺便连同锦盒里的戒指一并拿来。”
曹嬷嬷听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位性格略显唯诺的二姑娘,随即又收回目光,向楚琉光做以确定。
“王妃说的那套红碧玺头面,可是皇贵妃前不久赏赐下来的?那套头面的价值堪比连城,又是御赐之物,您确定要...”
曹嬷嬷故意当着楚云星的面,道出了那套头面的意义,其目的无非是让楚云星懂得自己的分寸,不要觊觎她不该拥有的东西。
曹嬷嬷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岂会看不出今日之事的蹊跷?
虽说楚琉光对楚云星这个庶妹很是疼爱,而楚云星也乖巧懂事,时常能讨得楚琉光的欢心,但假如楚云星敢不识好歹,做出以下犯上之举,曹嬷嬷是惯不会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楚云星立刻识趣的出了声,“长姐,可能是星儿昨夜没睡好,早上起来有些恍惚,居然只顾着梳拢发髻,忘了佩戴簪饰,都是星儿的不是,星儿这就回去梳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