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并未直面回答了阮丹彤,转而又抛出了一个自己的问题,“本妃年幼时在楚府的院子里赏花,而花藤蔓架上总是能爬满各色艳丽的花朵枝条,一根枝架上一旦攀爬着一株花秧,而另外一柱花秧便会主动向其他枝架上爬去。本妃很是惊讶为何会这样,觉得自己所见的只不过是巧合而已,便又特意观察了几日,阮小姐不妨猜猜之后怎么样了。”
阮丹彤想了想,很是确定道:“应该还是和王妃之前所见一般。”
楚琉光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正如阮小姐说的这样,花草尚且都明白自己求生的道路,若是被人挡死,并不意味着别的自己就得干枯而死,这条路被挡住,换一条别的路就是了,否则强钻着牛角尖不会变通,就只能死在哪条被挡死的路上。”
阮丹彤一怔,没想到楚琉光会说这番话,马上又接口问道:“可如果这条路,与其他道路相较,是最为简单的又该作何?”
楚琉光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言,而天地造物之初,世间又哪会有什么事先就有的道路?还不是走的人多了,才被走成了一条路?虽然捷径能够以最便捷,最快速的方式到达中点,但有得亦有舍,无论最终能得到什么,都会与中途你所失去的成正比。捷径乍看之下是便捷的,可谁能保证捷径上就没有艰难险阻,就不需要披荆斩棘?路途慢慢且遥远兮,沿途究竟会得到什么,又有谁能真正的清楚?”
楚琉光一段颇有深意的话,让阮丹彤沉默不语,直过许久方了然一笑,“今日听得王妃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丹彤这才感觉,过去的确是思虑不周。”
瞧着阮丹彤算是个拿得起放得的干脆之人,楚琉光对她也有了些许欣赏,“既然如此,阮小姐可还愿走那捷径?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大黎虽有能吞并周边小国的势力,但却从未动过这等心思。我大黎的圣上乃是千古明君,惯不会做出拿周边列国,强行扩充至本国版图的不耻之事。而启煊与大黎本就世代友好,根本不需用联姻和亲这样的手段,来加固两国之间的关系,就算未来在启煊国发生了任何危难,我大黎也会责无旁贷的出手相助,所以阮小姐担忧的那些事,是根本就不会出现的。”
阮丹彤又是一阵默然后,才感叹的笑道:“从前我还觉得自己是个口齿伶俐的人,现在遇到了王妃,才觉得自己根本算不得。”
“阮小姐不必妄自菲薄,这些感触也不过是本妃凭借着对我大黎圣上的了解,从而得出的结论罢了。”楚琉光那些话可不是凭空揣测,而是真的了解黎皇,才敢轻易断言。
阮丹彤清楚自己已无计可施,但又不能就这么妥协的放弃,于是再度无奈的看向楚琉光,“那么丹彤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王妃您,所谓的婚姻嫁娶,究竟代表着什么?”
如此不宜在这种场合上讨论的敏感话题,被阮丹彤就这般大胆的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