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皇帝已经下了决心要将隐而除掉,那哀家又何必再多言?皇帝莫要多问了,你走吧。”
黎皇眉毛一皱,暗自握紧了拳头,二话不说转身走向门外。
“回御书房。”
“是,摆驾御书房!”候在门外的许奉山躬身应合,之后一甩手中的拂尘高声宣扬道。
待黎皇的圣驾从寿安宫离开,太皇太后才松下了一颗高悬着的心,浑身瘫软无力的跌坐在脚下的蒲团上。
她这一生都在为家族的荣耀争斗着,没有分毫机会能做回自己,为了支撑起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她做下了许多违背良心,甚至可以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这一切她都不后悔。
太皇太后抬头望着那尊挂着慈祥淡笑的佛像,想要依靠佛祖的普渡,抚平一些内心的罪孽。
只因当初谋害静惠皇后的主使真凶是她,而蓝嫔这个贪婪有野心的女子,正好被她以利益相诱,充当了当年谋害静惠皇后的帮凶。
不过随着愈发年迈,太皇太后对此事却是越来越后怕,以至于每每深夜,都会梦到静惠皇后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哭泣着像她索命。
如今蓝嫔已先一步下去向静惠皇后请罪,果然这因果报应是屡试不爽的,想来距自己离开人世的日子也远不到哪去了,若是这般,倒也该是解脱了。
太皇太后默默的拿起木锤,继续敲响了身前的木鱼。
宫外,一条甚少有人涉足的官道上,一辆带有安炀王府标志马车,正紧赶慢赶的朝着宫门方向行驶。
“郡主您别着急,过了这片树林就能抄近路直接穿过闹事,算起来顶多一刻钟的功夫,便可抵达景阳门了。”
黎冰晗点点头,却难掩面上的担忧神色。
一个时辰前,她就听说了楚琉光在寒月宫中又遭遇了一场刺杀,心下焦急的她连忙安排了马车赶紧入宫。
虽说此番准备的有些仓促,但安炀王倒是给黎冰晗加派了不少人手,再说这明晃晃的皇室马车,量谁也不敢轻易动了歹念。
“也不知道光儿她怎么样了,准是吓坏了。唉,可怜的光儿,怎么偏偏这些事情全让她给赶上了。”黎冰晗轻拧着眉头,替楚琉光鸣不平。
一旁的丫鬟见黎冰晗如此,也只能张嘴安慰道:“郡主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宫里的人不是都说了没事吗?况且琉光郡主这等奇女子,向来就是受上苍庇佑的,自然不会有事。”
黎冰晗长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叫车夫再快一些。”
丫鬟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连忙应命抬起了抬帘子,想要吩咐驾车的车夫加快行驶的速度。
然而就在这事,前方拉着马车车上的两匹骏马,突然被不知打何处射来的暗箭,射穿了颈部要害,全都当场毙命。
马匹的轰然倒下,令车身处于一阵晃荡,黎冰晗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边的窗棂,这才勉强稳定住了身形。
“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