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沈三千的哭声给吵醒的。
昏暗的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面,纯白的婚纱映衬出发黄脏污的墙面。
这是我睁开眼看到的所有。
离我几米远的距离,沈三千抱着肚子趴在那哭得声嘶力竭。
我想开口问她哭什么,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墙面上的一副投影。
喉口一紧。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投影画面里,沈三千光着下半身,乱糟糟的头发,身上到处是紫青的掐痕和淤青,她身下还在流血,可她却对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不停磕头,嘴里机械地喊着,“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躺在血泊里的韩信。
睁着眼睛,肚腹插着把刀。
我呼吸窒了窒。
脑子里无端想起一道恶魔般的嗓音,“刀是倒钩,拔出来时,黏糊糊的还带着肠子....”
另一边的沈三千已经哭到昏厥。
有老鼠从她身上跳过去,我软着脚爬过去,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像自我安慰般自言自语,“没事的,他会来救我们的。”
——
二月十二号。
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我和沈三千噩梦的开始。
昏暗的地下室,除了一台投影仪,没有其他人。
墙面上的投影不停播放着。
我也麻木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投影设备悬在头顶,我够不着关机键,只能看着屏幕一次次播放。
表情麻木而绝望。
....
画面里是一间酒吧包厢,包厢的灯光迷乱耀眼,烟雾环绕,地板上到处是碎玻璃,红酒和白酒流得满地都是。
沈三千就躺在地板上,面前是居高临下的颜东田。
颜东田半蹲在地,单手狠狠抓着沈三千的头发,问单枪匹马冲进来的韩信,“哟,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夏秋呢?”
韩信盯着沈三千半肿的脸,咬着牙,“她不知道。”
颜东田拍了拍沈三千的脸,拍得啪啪响,“喂,认不认识他?来,告诉我,他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颜东田,你算什么男人!”沈三千朝他吐了口口水。
颜东田猛地抽了沈三千一巴掌。
声响大得,透过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道。
沈三千被那巴掌抽得直接摔在地板上。
韩信愤怒地朝前走了一步。
颜东田一把拽起沈三千,勒着她的脖子往后退一步,脸上笑得阴险,“哎,你别动,你一动,我说不准就会失手....”
他拖着长音,往沈三千的脖子上掐了掐。
沈三千呼吸困难,脸色发紫,眼珠子凸起,却还咬牙切齿地艰难出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放过....你....”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颜东田抚摸着沈三千的身体,用力握住沈三千的胸口,“瞧瞧,我以前就特别迷恋你的身体。”
韩信气得拳头捏得咔咔,朝后退了两步,“是个男人就不要拿女人做筹码威胁,你放了她!”
颜东田笑着站起来,“好啊,你走得过来,就让你带走她。”
包厢里站了十几个打手,个个肩上扛着根长长的高尔夫球杆,听到颜东田的话,每个人都往韩信靠近,围成了圈。
“你知道吗?我是她第一个男人。”颜东田箍住沈三千的下巴,手指轻。抚沈三千红肿的脸颊。
上一秒还温声细语,下一秒,颜东田就恶。狠。狠一。把。撕。开沈三千的半。身。裙,眼睛隔着距离瞟向被打手们包围的韩信,挑。衅。地扬起下巴,“当初,她很喜欢和我。做。”
韩信怒吼一声,“狗X的!你他。妈放开她!”
人群炸开,打手们一拥而上,场面一片混乱。
在这片混乱里,颜东田慢条斯理褪。下沈三千的內。裤,然后把沈三千翻了个身,让她背对着,压。在被红酒冲洗过的地砖上。
韩信从空隙里看到这个场景,血红了眼睛嘶吼,“狗X的!杂X!懆你妈!我他妈杀了你!”
打手们趁机用高尔夫球杆砸向了韩信的脑袋。
隔着屏幕,我似乎听到清脆的响声。
韩信被打倒在地,脑后汩汩出血,地板上不一会染成了一片鲜红。
透过打手们的裤腿,可以清晰地看到颜东田。骑。在。沈三千的身。上,他拽着沈三千的胳膊,嘴里叫嚣着,“出声啊!嗯?!让你出声啊!”
每每说话,动。作都会比之前更疯。狂,暴。力。
沈三千被。压。在。底。下,看不清表情,只有汩汩的血不间断地从她面前散开。
这个画面,我已经看了不下十几遍。
可每次看,眼泪还是止不住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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