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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来这里?”她继续询问那位穿着破烂的‘朱朱’。
“找……妈妈……还有,爸爸。”小女巫盯着那碗青碧的饮料,又咽了一小口唾沫,手指因为不安与用力而绞的发白。
尼基塔从祖各爪中拿过那只树皮碗,塞进小女巫的手中。
碗中青碧色的液体微微摇晃,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几丝凌乱的长发从小女巫脸颊一侧落下,险些掉进碗里。
“慢点喝。”
女妖安慰的拍了拍小女巫的头,分开手指为她梳理头发,将那几根落下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同时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这里吗?”
前后虽然是同一句话,但话中意思却微妙的不同。
小女巫歪着头,迟疑了片刻。
“爸爸……喜欢老鼠。”她如是回答道。
尼基塔扫了一眼附近那些影影绰绰的棕色身影,心底有些恍然。
始终安静匍匐在她脚下的那头祖各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用爪子拍打着它的胸口,表示‘我们不是老鼠!’——这无关正确与错误,而是与祖各部落的尊严有关。
尼基塔瞥了一眼地上的祖各,瞳孔中一抹红芒一闪即逝。
为了部落尊严而抗议的祖各一声未吭,便在那抹红芒之下断了气。立刻就有几只身强力壮的祖各冲了进来,拖着亡者的尸体,退了下去。
整个过程敏捷而安静。
祖各部落的长老们旋即派遣了新的献祭者,献祭新的贡品。
同样是橡树皮碗与那种青碧色的汁液。
“你爸爸是谁?”女妖有些无趣的回过头,继续与小女巫聊天,仿佛刚刚只是捏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爸爸……就是…爸爸。”朱朱小口啜着树皮碗里的青色汁液,小声回答着。丰富的魔力随着那碗贡品滋养着她的身体,她的脸色慢慢多了一丝红润,眼神也稍稍灵动了一点。
然后她终于注意到女妖的眼睛。
“你……红眼睛?!”小女巫眼神中露出几分不安,脸上也多了一些挣扎的表情:“红眼睛,不好。”
尼基塔轻轻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
“活下去就好,”她温柔的重复了这句话:“眼睛是什么颜色没有关系,活下去就好……你知道吗,克雷德的幽谷中有一种君影草,它的花叫铃兰。兹特尔人叫它报春花。”
“这种花小巧,香气怡人。虽然生长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中,却能够肆意开放,并且结出漂亮的红色果子……虽然从黑暗中结出的果子,是有毒的,但那终究是一颗漂亮的、真正的果子。”
“所以说,眼睛是什么颜色没有关系。”
“活下去就好。”
虽然喝下那碗青碧色的药汁后,朱朱的气色好了许多,但终究没有真正恢复。女妖这番充斥着隐喻与内涵的话,她并不能完全理解。
所以她听的有些茫然。
唯一听懂的,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让她不要在意红色的眼睛,红眼睛也有好的。活下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