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对别人说,我是来自北区的巫师。”
“我是来自北区的巫师……”
“我是来自北区的巫师!”
起初只有站在科尔玛身边的凯瑟琳重复了这句话,渐渐的,院子里的年轻戏法师们也低声这么说着,声音缓缓向远方传去,沿着蛊雕街、沿着贝塔镇北区的每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子传播开来,每一个戏法师都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我是来自北区的巫师!!”
声浪聚集如雷,惊起夜鸦无数。
……
……
“她改变了世界。”
黄花狸蹲坐在墙角的一个石墩上,如此点评道。它是在找老鼠的途中见到了这番场景。原本以为只是走运得了造化成就大巫师的年轻女巫,却不料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改变世界稍稍有点夸张,但改变北区是毋庸置疑的。”黄花狸身侧,站在一位身穿灰色长袍,戴着尖顶巫师帽的老巫师,正是流浪吧的主人,流浪巫师。
对于黄花狸的评价,他显然有不同意见:“即便她有能力让北区的戏法师们都拥有低阶的施法能力,也不过是稍稍提高了一点巫师评价标准的下限。况且整个北区,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位新晋的大巫师……想要影响世界,还差很远。”
黄花狸没有搭理这个老头子。
它仍旧在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座阳台中站着的女巫,看着她一头靓丽的银色长发被夕阳的光辉侵染出如霞的色彩。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它如是说道。
“鲁莽与勇敢是近义词,愚蠢与勇敢往往也只有一线之隔。”流浪巫师继续评价道:“用生命转化魔力,放在三百年前,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彻彻底底的黑巫师举动。第一大学现在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允许学生使用这么危险的魔法?”
黄花狸终于将视线从远处女巫的身上挪开,转到身旁的老头子身上。
流浪巫师恍若未觉,仍旧用唏嘘的语气叹息着:“……却不知道这算是世界的进步,还是世界的倒退……牺牲,牺牲……每一次牺牲都意味着《巫师法典》受到挑战。如果丹哈格因此去找她麻烦怎么办?”
黄花狸斜乜着戴着尖顶巫师帽的老头儿一眼,充满恶意的露出嘴角的獠牙。
“进步或者倒退,都与你我无关。丹哈格找茬也有学校里的人接着。”
花狸猫的态度及语气都非常恶劣:“我只想知道当初给我打包票的那两只老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要骗我……我知道你跟它俩关系都很好!!”
说话间,它还挥了挥猫掌,露出趾缝里尖锐的利爪。
流浪巫师故意忽略猫爪。
他的目光落在黄花狸身侧的那颗透明圆球上,看着圆球里那株小树的影子,顾左右而言他:“我跟它们也只是生意上的联系……生意只是生意,他们不会把生命存在生意伙伴身上。话说回来,您手头这株小树卖不卖?流浪吧可以给你出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滚!”
黄花狸放弃与这个老混球进一步交流,尾巴一甩,身影顿时从石墩上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