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心头一慌,抬头朝门外望时,却看到晏娘摸着后腰,微弯身子略顿了一顿,旋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他心中大骇不已,几步跑到门外,俯下身时,只见晏娘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已然不省人事。
“晏姑娘,”蒋惜惜也惊叫一声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方......方才还好好的,这是......这是怎么了?”
程牧游伸出两指在晏娘鼻下试了试,心稍稍放下一点,“看起来像是晕过去了,”他抬头望向迅儿,“你刚才把什么东西拿给晏姑娘看了?”
迅儿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强将眼泪忍了下去,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程牧游。
“豆子?”程牧游看着迅儿递过来的那颗再普通不过的绿豆,满脸都是疑惑。
迅儿吸着鼻子,嗓子里已是明显带着哭音,“这豆子很怪,我便拿来给晏娘看看,可是,她只看了一眼,就......就捂住腰,然后......然后就......”
“大人,看来还是昨晚在沼泽旁伤到了,不如先把晏姑娘挪到内室,大人再帮她好好诊治一下。”蒋惜惜在一旁提醒道。
闻言,程牧游一把将晏娘抱起来,一路小跑的朝后院而去,蒋惜惜和其他人都跟在他后面,一同随着他来到后院。进入晏娘的房间,他将她放在床上,眼睛朝围在周边的人身上一扫,“我要帮晏姑娘疗伤,你们先回避一下吧。”
几人都“哦”了一声,听话的一同朝外面走,一直到关上屋门,程启山才回过味来,“不对呀,堂兄他虽然是医士,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不用回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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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南英轻轻的在门板上拍了拍,“爹,我给您送药来了。”
听里面没有动静,她便以为程国光睡了,于是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端着药碗慢慢踏过门槛。屋里还是像往常一样阴暗,不过夕阳的光正从窗户纸上隐约透过来一些,映出了坐在床沿上的那个淡黑色的人影。
岑南英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微微一抖,洒出了几滴棕褐色的药汁,她平定了下情绪,口中笑道,“爹,原来您已经醒了,那正好,趁热将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她便朝床边走,可刚走出两步,程国光就缓缓抬起头,他的上半张脸在黑暗中像是罩着一片阴云,什么都看不清楚。然而岑南英却被那两道看不见的目光吓了一跳,猛地停下了脚步。
“这药方是谁开的?”他慢声问出这几个字。
“哦,这是......这当然是堂兄的方子,爹,您......您放心。”岑南英心中虚得很,端药的手忍不住晃了几下,汤匙撞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国光清了下嗓子,“那便好,若是方靖开的,我就不吃了,”他说着伸手接过岑南英手中的药碗,嘴角咧开,“他的药,脏。”
岑英男轻轻吸了口气,手臂僵在半空,久久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