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不但没有燃起来,反而“呼”的灭掉了。
窗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安然若素,和屋内的赵泽平隔着一扇窗对望着。
“你来了。”良久之后,赵泽平吐出这三个字。
“赵大人可一切安好。”那人声如银铃。
“很好,只不过,老友们都已不在,常常会感到寂寞。”
“我方才在大人的宅院中转了转,现在的宰相府,可不若以前那般奢华了。”
“赵某已步入残烛之年,只想为江山社稷尽最后一份心力,其它的,早已视若浮云。”
“如此甚好。”
说完这四个字,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任时间在潮热的暑气中舒缓却一刻不停的流淌过去。
如此过了大概有一刻钟光景,窗外那个人微微一动,似要离去。
赵泽平忙上前一步,“为什么让沈青来找我?”
“他乃栋梁之才,是国之所需。”
“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回到朝廷?”
“我之所以让沈青来找你,就是知道你早晚会回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窗外的人率先开口了,“十年之祭,到场的一共有六人,大人可猜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我能想到的只有五个,另外一个,实在不知道是谁。”
窗外的人笑了笑,“巧了,我也怎么都想不出这第六人到底是谁。”
“先帝英明,自有人同我们一样惦记着他......”
话落,赵明泽发现窗外的人影不见了,他推门追出去,可熠熠星光之下,哪里还有半条人影,他叹了口气,幽幽苦笑,“多年不见,连你也稳重深沉了,不该说的话,会藏的好好的,连在我面前,都不会推心置腹了。”
***
蒋惜惜站在何胥前面,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眉目和身段,他脸上虽然有一条长疤,但是依然无法遮掩下面深邃而分明的五官,再加上健硕修长的身形,着实是个俊美的男子。
蒋惜惜尽量不加任何感情色彩的在心里评论了一句:外貌倒是真的不比大人差到哪里去,不过,他一看就是个莽夫,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大人可是饱读诗书之人,一开口一说话,定比他强多了。
何胥也看着蒋惜惜,见她盯着自己,一个字不说,便走到她身旁,“姑娘,我的属下说你自称是淑媛的故友,所以我才让你进府的,可是你怎么半天都一言不发?”
蒋惜惜站直身子,“何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在程家墓园外面,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何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来,“是,那日我是见过姑娘,不过,你真的是淑媛的朋友吗?从姑娘的年龄看,你们两个相差了七八岁,她死时,你应该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成为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