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到了常家后,常春泽自是对他们热情款待,好茶好果子都端了上来,他的儿子常远和迅儿年纪相仿,见了面后便很快玩到了一起,两个孩子趁大人们在屋内攀谈,结伴来到院中,找来两根枯枝,在池子里逗鱼玩儿。
常家养了一池子锦鲤,黄的黄,红的红,趁着一潭碧水,越发显得五彩缤纷。
迅儿看中了一条橙红色的大鱼,于是撒了一把鱼虫,想将它引过来,别的鱼看到鱼虫落水,都张着嘴巴在水面上争抢扑腾,可那条鱼却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怎么的,反而朝池子的另一边游去。
迅儿于是也绕到池子另一端,朝着水中那条孤零零的大鱼又投了一把鱼虫,鱼儿看见鱼虫,却咕嘟一下沉入池底,久久都没有上来。迅儿心里纳闷,拿枯枝在水面上捣了捣,水波轻动,荡漾出一圈一圈的纹路,纹路的正中心,却慢慢的浮起了一个人头来,那人背对着迅儿,满头的乌丝被水浸润的湿湿嗒嗒的,像几道黑漆一般贴在头皮上。
迅儿半张着嘴,枯枝从手中脱落,落在水面上,“啪嗒”一声。
那人像是被这声音惊动了,慢慢的朝迅儿扭过脸,那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不见了,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因为它们似乎全都融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整张脸上像覆盖了一层白雾,连脸庞的边缘都是毛糙的,不像人,倒像个倒在水中的影子。
迅儿勉强从池子边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脖子上的项圈,可这次他摸了个空,脖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项圈,在今早已经交给晏娘了。
就在这时,水波晃了几下,那人动了,朝着池边走来,乌黑的湿法贴在白花花的脸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将整张脸衬托的更加惊心。
迅儿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袭来,一直窜到天灵盖,让他周身冰的发僵,一步也动弹不得。他就这么看着她慢慢的走到池边,十指覆上他的脚面,脚踝,一直移到他的腰间。
肚子剧烈的疼痛了起来,肠子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揉捻着,马上就要断掉了。他张嘴想叫,刚发出一个“啊”字,喉咙就被那根长且柔软的手臂从下而上的扼住了,一个字也无法发出来。他从窗户里看到了蒋惜惜的身影,她正在与常春泽攀谈,边聊天边还饮了口茶,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外的情况。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取代了原本充斥在胸口的恐惧:我要死了吗?就在这个离蒋姐姐不远的池子旁,明明她稍微转一下头,便会看到我,可是似乎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扑通。”
池子中心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水花四溅,落在迅儿的眼睛上,随后,蒋惜惜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常远,常远落水了......”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真切,迅儿眼前的那片模糊消失掉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见蒋惜惜已经一个纵身跃入池中,将浑身湿淋淋的常远从池子下面捞了出来。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