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炊烟从三苏观上方缓缓升起,成章心里猛地一紧,连哀痛都忘记了,他从土包上爬起来,回头望着那座青砖小房:怎么办?若不快点将它藏起来,九贤女就知道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了,以她的道法和在徒弟中的威望,到时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小道士的,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他急急的在青砖房前坐下,拂尘向前一挥,将那道障眼法平铺直叙的念了一遍。房子还在,连动都没动,成章心急如焚,又速速的念了几遍,可是房子仍静静的盯着他,没有半点要消失的意思,像是在看他的笑话一般。
背后响起晨钟声,成章知道九贤女已经起身了,他甚至能听到三苏观里传来隐隐的做饭洗漱声,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开始每日例行的吟诵了,倒时若是发现他不在,一定会出来寻人的。
果然,没过多久,道观里便传出了德亮的声音,他嗓门最大,经常因为这个被其他人骂,可今天在成章听来,他的声音却像是为自己鸣响的丧钟。
他说:”成章呢,怎么没看到他?师父,屋里也没人,要不,我出去找找看吧。“
一道冷汗顺着成章的脑门落下来,滴在他轻轻抖动的拂尘上,他闭上眼睛:就这最后一次机会了,成则生,不成则死,再也没有半分退路。
咒符念出口时,他已经听到了德亮呼唤自己的声音,成章不敢睁眼,生怕那座房子还在,而德亮就会用他那夸张的大嗓门唤出所有的人。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呢?快和我回去吧,”德亮上来抓他的胳膊,“咦,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要着凉了。”
成章睁开眼睛,他面前只有一片空地,那房子消失了,他的符咒有效了。他心头一喜,好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轻松过,忙擦了把汗,跟在德亮身后朝三苏观走去。
“成章,一大早的,你到哪里去了?”刚进院门,九贤女的声音就从室内传出。
成章吓了个哆嗦,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徒儿始终学不会那障眼法,心里焦急,晚上也睡不好,便到山林中习练去了,让师父担心了。”
“师父,他和我打赌打输了,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儿,所以连觉也不睡,半夜都在练功,别看这小子身子弱,心里还真是个不服输的。”德亮在一旁替成章解释。
九贤女点点头,“刚才你们师兄师姐对我讲,今晚就是庚申夜,既然元庆已经因为守庚申而得道飞升,所以他们今晚也都想试试,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德亮差点蹦起来,“师父,徒儿当然乐意,徒儿等的就是这一天,还怕师父嫌弃徒儿道法不够,不让我参与,既然您都开口了,徒儿当然受之不恭。”
九贤女笑笑,“成章,你呢?”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