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走去。奚城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林间,将二牛子的手握得更紧了,“别怕,我这大哥很厉害的,什么牛鬼蛇神对他而言都不在话下。”他宽慰着二牛子的心,将自己的力量通过手掌传送给他。
“奚城,你刚才说的藏在衣服后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二牛子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奚城看着他吓青的一张脸,突然有点想笑,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叹了口气,“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难道那个场景真的只是我的梦?那天,我们俩在院子里追来追去的,你还在前面喊着让我来抓你,然后就身子一闪钻到了爷爷晒的衣服堆里,我哪里愿意放过你,就一件件的掀起衣服来找你,当触摸到那件白色的衣服时,我脑子里愣了一下,因为我从不记得家里有这般柔软光滑的衣服,它就像是水做的,抓在手心里哧溜一下便滑走了,我不甘心,又伸手去抓它,可是,手穿过衣服到了对面,却触到了一个冰冷的身体。衣服被风吹起了一角,也让我看清楚了对面的那个人,她的脸白白的,像贴了瓷片,黑直的头发一直垂到脚跟,有几根还飘了过来,落在我的肩膀上......喂,你小子,不会真的被吓到吧,”见二牛子的脸色由青转白,似乎随时能晕倒一样,奚城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担心自己一会儿可能要将这个比自己还重的人驼回家去,所以即时的收住了口,“我都说了这可能就是我的一个梦,不是真的,你可别晕啊。”
话说到一半,他身后的树丛却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这下他自己也不淡定了,两人“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扭头就要朝林子外面跑。
“别慌,是我。”
听到刘叙樘的声音,两个孩子重重吐了口气,他们转过头,却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刘叙樘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孩,那孩子浑身是血,被他用自己的外袍裹了起来,用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态抱在怀中。
“刚才的猫叫声就是这个孩子?”二牛子抢先问道。
刘叙樘点头,“他不知道被谁丢在一片灌木丛下,身上什么也没穿,似乎是刚刚生下来,”他看到两个孩子眼中的疑虑,接着说道,“放心,这孩子应该是睡着了,我刚才试了他的气息,并无大碍,一会儿我们找户有奶娃娃的人家,将他送过去,先喂饱他,再做下一步打算。”
“谁这么狠心,竟将一个初生婴儿一丝不挂的丢弃在林子里?”奚城愤愤道,“这孩子真可怜,竟有个如此坏心肠的母亲。”
“先别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林中阴冷,别让他着了凉。”刘叙樘说着便朝外走,几个人走到来远桥旁边,翻身越过栏杆,快步朝村子里走去。
夕阳坠入河里,奚城扭头望向橘色的河面,那上面的波光就像千万只银鱼,亮得人睁不开眼。
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些银光中有一个黑色的点,正在上下起伏,好像随时都能被河水吞噬。奚城站住不动了,他用手做成凉棚搭在额头上,又一次朝那个黑点看去,这一看,让他彻底慌了手脚,“不好,大哥,河里有个人,好像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