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叙樘心里一惊,急着要将手抽回去,可紧握着他的那只手掌又滑又黏,一时挣脱不开。突然,手心一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自己的手掌,刘叙樘握紧那个冰冷的东西,猛一用力将手抽出来,他低下头想将那个事物看清楚,然而就在这时,一声低低的呼唤又一次传入耳朵。
“叙樘,叙樘。”
这声音不是扈准的,而是......
刘叙樘“唰”的抬起头,两眼含泪望向前面那个模糊的影子,轻唤了一声,“父亲......”
地面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刘叙樘的身子一个不稳,从床榻上滚落,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坐在那条乌篷船中,现在这船摆动的厉害,左沉一下右沉一下,将他的身子从坐榻上震了下来。
“客官,您可抓牢了,雨势大了,又来了几阵狂风,小心别跌了。”老船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声音被风雨扯成了几段,只有零散几个字撞进了刘叙樘的耳朵。他望向外面,发现目光已无法穿透雨帘,但却隐约能看到河面变窄了,船似乎是行驶在一条蜿蜒的小溪上。
刘叙樘担心那老船夫应付不来,于是走到舱门前,他刚想说话,却突然看到前方一座石桥从雨雾中冷不丁的冒了出来,眼看就要撞在乌蓬上了,好在那老船夫经验丰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船蒿深深的插入水底的淤泥里,将整条船压向深处。
只听“呼啦”一声,船身顺利的通过了拱桥,但是由于力道过大,水一层层的压向船身,滚进船舱。见此情景,那老渔夫赶紧将船蒿举起,小船顺势又爬上水面,逃离了一场祸事。
刘叙樘刚舒了口气,却听“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摔碎在船板上。
“不好,刚才竹蒿抬得太高,好像撞到了桥上的什么东西。”老船夫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却在看清楚那东西时,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见状,刘叙樘连忙一个健步冲到船板上扶住他,“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船夫握着船蒿的手不住的抖着,他藏在刘叙樘身后,仿佛不敢直面船板上的那一摊摔得四分五裂的瓦罐,“把它弄走,赶紧,赶紧冲到河里去。”他一时间忘记了尊卑,竟然命令起刘叙樘来。
刘叙樘没有恼他,他看着地上那堆碎瓦片,和里面灰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又回头望向老船夫,“莫非,你刚才用竹蒿撞掉的东西是骨坛?”
老船夫没回答他,他找到了一把没剩下几根枝儿的扫帚,拿着它朝那堆粉末挥去。
刘叙樘伸手拦住他,“现在浪大,你先掌船,清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他语气坚定,不容有疑,那老船夫颤巍巍的冲他点点头,重新拿起竹蒿站在船头,不过,他仍时不时回头偷瞄刘叙樘的举动,眼睛里灌满了惊惧。
刘叙樘蹲在那堆凌乱的骨灰旁边,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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