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尘土,冲程牧游说道,“大人,您看这穗子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不如让晏姑娘拿回去重新帮你做一只吧。”说完,也没经过程牧游同意,她便将那块石头塞进晏娘手心,冲她调皮一笑,“晏姑娘,劳烦你了。”
晏娘将手掌摊开,这才发现手中的那块冰凉的东西是块乌溜溜的石头,不过这石头看似普通,在暗夜中却发出七彩的光圈,像被一道浅浅的彩虹覆着一般。
她扬起眉毛,“黑曜石,还是最罕有的鬼金红眼黑曜石,大人的宝贝倒是不少。”
程牧游浅笑一声,“这是我娘的遗物,听说是她们家的一位远亲从吐蕃带来的。”
晏娘一手抓着石头,一手捂嘴打了个呵欠,“既是如此,那我要好好的打个络子,大人若是真将它弄丢了,恐怕要哭湿被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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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到前堂,程牧游和蒋惜惜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说笑声,其中一个声音是程德轩的,另外一个两人却从未听过。
“大人,是老爷的客人吗?”蒋惜惜停下脚步,扭头冲程牧游问道。
程牧游看着窗户上映出的两个剪影,犹疑着对蒋惜惜摇摇头,一掀衣摆大踏步迈进前堂。走进屋内,便看到程德轩正坐在桌前,同对面的人高声谈笑着什么,他的身体将那人恰好挡住,令程牧游看不到那来客是何模样,只得走到桌子跟前,深深地鞠躬行礼,“父亲,今有贵客到来,儿子却姗姗来迟,是儿子失礼了。”
见程牧游来了,程德轩忙站起来,笑着冲他说道,“牧游,这位是门下侍郎钟大人,他这次是同我一起来新安督查盐船靠岸一事的,由于要事缠身,比我晚到了两天。”
程牧游心里一惊,脑中已经蹦出昨日在天弘寺遇到的那位钟小姐,心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自己刚与那位钟敏有了龃龉,今日就遇上她的父亲。
可是此刻他也来不及多想,忙冲右前方行了一礼,“钟大人,后生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话音刚落,他已经被一双手搀扶起来,抬头,正对上钟志清那双细长却闪着光芒的眼睛,“贤侄何必多礼,我早听人说新安城这位新县令虽只上任一载,却已经破了无数奇案,更将整个新安的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位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
“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罢了,何谈治国,钟大人太抬举他了。”程牧游还未来得及答话,程德轩已经先替他谦虚起来,不过他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大大抒了口气,因为王继勋就是被新安府依律斩杀的,他本来还担心此事会影响到程牧游的仕途,现在听钟志清的语气,圣上似乎并未因此事责怪新安府,当下心中便释然了许多。
钟志清在程德轩肩膀上轻轻一拍,“老弟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将来便不怕老无可依,不像我,膝下只有一女,连个可以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