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在胸口,还往床头缩了缩。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沈娅妮向来是温婉的,可此刻她的声音在布清宁听来居然带着肃冷。
她有些发寒,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
“搞笑,做亏心事的是你们才对,趁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弄的假遗嘱吧?为了从我手上夺回布家你们可真卑鄙,奶奶都把眼角膜给我了,那就说明在她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等我眼睛看见了,我一定会把我失去的都抢回来。”
“你从来没有过什么,又谈何失去?如果不是你父母当初拐卖了我,哪里有你什么事。”
“沈娅妮你别血口喷人。”
布清宁扔掉枕头,攥着十指紧的发白。
“你说这话我能告你诽谤,你有证据吗?”阿山调查的资料里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的,可是她都毁掉了明明。
沈娅妮也不跟她争,反正最后的结果在这,她还是回到了二房,本家没少一点什么。
“你该庆幸我没有那个和你争的心,否则你凭你,争不过我。”沈娅妮不温不火,可是话语里却好似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堵的布清宁无话可说。
她分明可以怼她,她怎么和她争?学历不如她,头脑不如她,她就是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妇人,她哪里来的自信。
可是她沉默了。
因为沈娅妮身体里流淌着本家的血液就是她最好的筹码。
布家在乎血缘,该死的在乎。
“你再争,奶奶疼了二十几年的人也是我,而你们母女相认才几天呢,她就走了,唯一一双眼睛她留给了我,她给你留了什么?一份遗嘱证明了你的身份却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你知道奶奶给我留了什么吗?她给了我几乎布家五分之一的财产。”
那的确很了不起,沈娅妮知道布清宁爱钱,可她知道她母亲也了解她,她不爱钱。
她给她留下的财富是无价的,布清宁永远不会懂。
“你好像搞错了,你奶奶的那双眼角膜,并没有移植到你的眼睛上,给你移植眼角膜的是一个死刑犯,她的丈夫对他无穷无尽的家暴让她忍无可忍,十年前的中秋节她捅死了他,二十几刀,刀刀致命,她在监狱里蹲了十年,郁郁寡欢,非常后悔当初没有走法律的途径离开那个暴徒,而走了一条不归路,所以她在弥留之际,她捐献了身体所有的器官,好巧,就有一双眼角膜。”
布清宁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哆嗦着身子,刚才还得意的像孔雀,现在却抖成了筛子。
“你在胡说什么?”
沈娅妮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她一定不是沈娅妮。
“你到底是谁,你滚出去,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我能是谁,我是沈娅妮呀。”
沈娅妮看着她吓得惨白的小脸,微微翘起唇角。
“奶奶的眼角膜说好了给我的,是你们动的手脚对不对?”
她要扑到沈娅妮身上去,可却扑了一个空,十分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她布清宁长这么大,真的没这么丢人过。
她愤恨咬唇,恨不得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