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把过脉,邓、魏脸上的“难以置信”,愈加之浓重了。
脉象洪亮,哪里有一丝一毫病人的模样?
邓简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文次骞说的是对的!此人……确实“天命攸归”!
话里不由就加了小心,“请何侯试一试,手、脚能不能动?”
何天微笑,“能动——就是一点气力也没有。”
邓简一怔——这个声音?
他看了魏柳一眼,魏柳点点头,说道,“今日还是用米糊,明日开始,可以正常饮食了。”
哇,介么好?
那个羊奶泡米糊,我已经快吃吐啦!
邓简对何天欠一欠身,“何侯珍摄,我和魏大夫出去商量一下。”
“有劳二位。”
卫瑾、李秀略意外:没有别的医嘱啦?
邓、李一出门,何天就催,“镜子!镜子!”
卫瑾还踌躇,李秀说道,“给他看罢!这个人命大,未必就能吓死了!”
卫瑾嗔道,“你说什么呀——什么死的活的!”
李秀自知失言,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好罢,就拿给你看看,不过,你心里头,要有一点准备,目下,你同一般的人,确实……有一点点不一样。”
何天愈发好奇了,“放心!放心!”
镜子拿来了,卫瑾双手持镜,悬于何天面前。
嘿!
镜子里头这位,还真是个骷髅头!上上下下,生着一大堆黑乎乎的杂草!
只是这条划痕——
古怪。
正常的刀剑伤,不都是条沟吗?
我这条,咋是条……坎呢?
也即,这条“划痕”,不是陷裂于脸面,而是隆起于脸面的。
说的难听点,就像一条蚯蚓,爬在了脸上。
也有不同——
蚯蚓是弯弯曲曲的,这条“划痕”,十分平直,自左眼下延至右耳下,干干脆脆。
镜中人,真的已经……面目全非了。
虽然“上下都是杂草”,但还是看得出来,“骷髅头”神色平静,于是,李秀大着胆子解说:
“之前——没发烧之前,换药的时候,还是好好儿的……我是说,还是正常的……还是条沟!这一次,不晓的咋回事,它……浮起来了?”
何天微笑,“挺好!挺好!”
说话之时,脸部肌肉抽动,划痕随之颤动。
目下,何天极瘦,近乎皮包骨头,这条古怪的划痕,愈发的……活灵活现。
他慢慢左右转头,这条划痕,也随之慢慢变换。
嘿!还真特么是“活灵活现”呢!
卫瑾一直凝视着何天。
终于,镜外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了——手酸了罢?”
镜子收起,营养米糊到。
何天要求:先漱口,再吃饭。
卫、李二女颇意外:你还这么讲究?这些天,我们俩都不讲究了!
用过了米糊,何天还要再漱一次口。
终于,折腾完了。
何天缓缓问道,“洛阳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顿一顿,“是不是快了?”
卫瑾郑重点头,“是快了!如无意外,应该就是元旦的事情了!”
他俩话中所指,赵王篡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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