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一直是文人的理想人格,岁寒三友亦是文入作诗入画的极佳题材,此时那龙池弟子手拿竹枝过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意欲何为。
齐宁接过竹枝,面带微笑,抽了那边西门无痕一眼,再不犹豫,竟然手拿竹枝,将竹叶往砚台里面染墨,随即往画纸上轻打,竹枝上的墨汁顿时都被都落在画纸之上,零散沾落,却不成形状。
齐宁连续蘸了三次墨,往画纸上抽打了三次,画纸上的墨迹粗一块细一块,长一条短一条,乍看上去凌乱不堪,但细细看上去,却又似乎有些形状,齐宁这才放下竹枝,提笔留款,随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弯身用砚台压住画纸,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已经有人站起身来,探头向齐宁画纸上望过去,相隔有些远,一时也瞧不清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因为要晒墨风干,所以画纸也不会立刻收上去,此刻已经到了申时时分,距离黄昏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所有参赛选手都已经作画完毕,今日毕竟是比赛,自然不可能留出几天时间让选手慢慢作画,这一点在历年书会已经形成了规矩,不用点明大家心里也清楚。
作画完成,稍等片刻之后,包括齐宁那副画,俱都被人送到了评委席。
几位评委一一过目,但是看到齐宁那副画,都是怔了一下。
众人都是在耐心等候,猛然见到袁宁庵抬起头,问道:“这幅画是谁所作?为何没有留款?”拿起手中一幅画抖了抖,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坐在袁宁庵边上的卓青阳伸手接过袁宁庵手中那副无款之画,只瞧了一眼,脸色便即大变,身体更是一震。
齐宁却是看在眼里,大感诧异,心想卓青阳见多识广,那是有大阅历的人,而且此人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对自己的情绪一直控制的都很好,怎地看了一副无款画作,竟会有如此古怪的反应。
随即却听到吴善道声音诧异道:“老大人,这里有七副落款画作,参赛的一共也只有七人,卓先生手里那幅画,似乎......似乎是多出来的。”
此言一出,听到的人都是骤然变色。
“怎会有多出的画?”袁宁庵一怔,奇道:“参赛七人,难道是......!”他仔细瞧了瞧,脸上显出吃惊之色:“怎地这里有八幅画,是谁.....是谁多出一幅画送上来?”
这一下子当真是风云突变,负责收取画作的两名龙池弟子急忙上前,道:“回禀老大人,我们......我们将参赛的画作都收齐,好像.....好像并没有多余。”
“好像?”袁宁庵皱眉道:“参赛七人,你们送来八幅画,而且有一副是没有落款,这还真是古怪。你们刚才可看仔细了?”站起身来,扫视一圈,才问道:“方才参赛的七名俊才,可有人多交上一幅画来?”
这时候参赛诸人,包括齐宁在内也都有些愕然,众人都起身来,拱手齐声道:“并无多送。”
其实刚才的时间有限,画出一幅画的时间就已经有些紧,正常情况下,短短时间要画出两幅画作几乎没有可能。
却忽见到卓青阳站起身来,竟是将手里那幅画卷起,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道:“这幅画既然是多出来的,而且没有留款,就不必列入评选。”也不等袁宁庵同意,竟是将卷起的那副画收入袖中,随即向袁宁庵拱手道:“袁大人,卓某身体有些不适,先请告辞。”
袁宁庵和在场诸人都感诧异,心想这最后一轮很快就要结束,卓青阳都已经坚持到这时候,又何必提前退场,可是卓青阳的神色看起来颇有些难看,脸色甚至有些苍白,袁宁庵只能道:“卓先生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一瞧?”
“多谢大人关护。”卓青阳拱手道:“只是老毛病,回去吃一服药也就无恙。”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人送卓先生回去。”
“不用麻烦。”卓青阳道:“车子就在外面,出门即可,老大人,诸位,实在是抱歉。”卓青阳施礼道歉,也不耽搁,绕过评委席,抬步便走,走出几步,往齐宁这边看了一眼,勉强笑着点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齐宁暗暗称奇,他知道卓青阳是看了那副多余的画作才突然态度大变,要提前离开。
众目睽睽之下,怎会突然多出一幅画来,难道有鬼不成?而且那副画上究竟画着什么,竟让卓青阳这等人物也一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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