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他们的担心很快便仿佛成了多余,一路上连个蟊贼都没有出现,可赵昺发现转运司的队伍今日少了前几日的颓废,不惜马力一个劲儿的加快行军脚步,让他不禁觉得惊奇。
“朱仓使,前边虽靠近前线,但是屯驻着十几万大军,守的密不透风,且这附近皆驻有禁军,不必如此着急赶路吧!”赵昺提马追上朱瑜问道。
“黄队正,可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吗?”朱瑜却是笑着反问道。
“什么消息?吾昨天奉命警戒中军,直到子时才下岗,并未听说什么好事啊!”赵昺道。
“呵呵,昨日宿营有邻近自前线返回的辎重队说,朝廷已经下令,以淮河为界,只要进入的官员和夫役等同进入战地皆有贴补,我们运输队届时可凭牌票和回票到就近府衙领取!”朱瑜掩饰不住惊喜道。
“哦,那恭喜朱仓使了!”赵昺笑的有些苦,看来花别人的钱都痛快,自己提议没有几天,陆相等人这么快就开始实施了。
“皇恩浩荡,还是应该谢过皇帝,据说是陛下感念我等往来奔波辛苦,从内库专门拨出专款用于犒赏前出战场的官吏。”朱瑜向南拱拱手道。
“是啊!”赵昺点点头,心中暗骂陆相,其如此颁布谕令,把自己捧上天,不用问大头儿也是自己出了。
“我算了算,这趟差往来要耗时近月,差不多有二十贯的贴补钱,快赶上我的月俸了。就是这些夫役也能得七、八贯,所以大家高兴,赶路也有劲儿了,都想着能多办几趟差。”朱瑜掩饰不住笑意道。
“贴补是有些,可前方必定凶险啊!”赵昺言道。七、八贯钱虽然看似不多,但是要知道当前大宋物价不高,精白米一石才一贯百文,猪肉也不过百文一斤。所以对于这些基层官吏和百姓来说也算的上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虽有些风险,却也值得。”朱瑜却是不在乎地道,“对我们来说,二十贯能买白米两千斤,足够一家人一年所用了,而那些钱也够夫役们缴纳一年夏税了,比之歇在家里要划算的多。我想着若是战事再打上一年,我跑上几趟就够在州城里买座宅子了,省的一家再挤在衙门里。”
“嗯,为了家人辛苦些也还值得。”赵昺点点头道。而心中却很是感慨,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只是想着让基层官吏的辛苦有些回报,却没想到竟然这般激励士气,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黄队正,这些家伙今天都不要命了,吾到前边压下队伍,如此赶路牲畜要累废了!”朱瑜也意识到行军速度是越来越快,而经过长途行军的牲畜早已疲惫不堪,而再不惜畜力的赶路,马都有累死途中之虞,向赵昺道声别道。
“好,晚上闲暇再叙!”赵昺应道。
“今日若是能赶到临城宿营,切记让兄弟做回东,黄队正不可再破费了!”朱瑜听了想起自己回请人家,却没酒少肴,还闹了个不痛快,赶紧勒住马回身叮嘱道。
“也好!”赵昺挥挥手答应下来高声道。他清楚这些小官们更看重面子,自己若是再那般热情,反而会惹得他们不快。
一路上再无话,行至午时车队打尖后再次出发进入了临城县界,这里距离前线已经不足五十里,但是沿途大些的村镇皆有驻军。毕竟前线当下布置了三个军、加上若干州军和骑兵、炮兵,人数近二十万。
而现下一个上等县人口也不过七、八万人,如此多的军队不可能驻扎在一个县城中,那样的话无论是物资供应,还是住宿都会引发问题。所以在战事爆发前都是分驻在道路周边,一旦开战也能迅速集结。
如此一来,车队在此反倒更为安全,不必如前般那样小心翼翼,毕竟在大军环伺的情况下渗透偷袭一支普通车队,等同于送人头,性价比太低。至于道路也有驻军修缮,更为平坦,行军速度也快了不少,在天黑前终于赶到县城。
不过赵昺却不免担心起来,他发现这里驻扎的是第四军三师,师部就设在城中。而第四军是他的基干部队之一,认识他的人众多,而更熟悉军旅,从细微上就能辨别出侍卫营与其它部队的不同,弄不好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