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张副使和李左丞先行回大都主持沿边军事。”
“臣等遵旨!”张珪和李思衍躬身施礼道。
“告退吧,今日我也累了!”铁穆耳挥挥手起身转去后殿,众人才出殿。
几个人出了大殿,张珪确是叹口气,心情十分沉重,安童笑笑说:“张副使,不愿回上都吗?”
“中书令,下官觉得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似有大事要发生!”张珪轻叹口气道。
“大汗态度有所保留,非是怯战,还是有所顾虑。你们先行回京责任重大,旦有消息要及时禀告给大汗!”安童心中清楚大汗虽委以其二人主持军事之权,可并没有授予调兵金牌,实际上并没有临机处置之权,因此两人回去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只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已。而他也清楚大汗知道张珪和李思衍二人一直野心勃勃,想对南朝开战,担心他们掌握兵权后会肆意而为,导致局势失控。
“下官也只能勉力而为了!”张珪看看天,叹口气道。
“不要丧气,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一路保重!”安童也只能鼓励两句道。
“中书令老了!”不忽木看着安童已经佝偻的背影叹道,“大汗极力避战,这只能让南朝更加猖狂。且在此危难时机本应迅速返京坐镇中原,调动各军备战,而今只有中书令才能说得动,可其态度暧昧,再无昔日纵横草原的锐气了。”
“我只怕大汗又如去岁,闻知南朝来犯行驾滞留上都,届时消息往来甚耗时日,以致贻误军机。”张珪言道。
“若是战事爆发,吾会极力劝大汗回返大都,否则中原一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阔里吉思深知大汗若是怯战,不仅会导致指挥上发生问题,也会导致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未战就已经败了三分了……
进入八月,上都已经飘雪,铁穆耳的心却愈加慌乱。在上月底也只里禀告与南朝发生冲突,南朝发生警告后,他极力向南朝使臣解说,也答应追回岁赐,并赔偿榷场商人的损失。可其口惠而无实际行动,而盗匪却愈加猖獗,他们常常在南北两朝间横跳,在山东劫掠后便逃入南朝躲避。
而境内匪患不断,使得民乱频发,导致百姓纷纷越界逃往南朝,又再度引发双方危机。这导致南朝终于失去了耐心,在一次元军追捕越界边民的时候,他们遭到南朝边军的包围,杀死杀伤元军四百余人,并顺势侵入山东境内。
与此同时宋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蒙元处斩罪魁济南王也只里,否则将进军山东。急报送到上都后,铁穆耳与众臣久议未果,而南军失去了耐心,遣五万大军兵分两路侵入山东,在短短十日之内攻陷峄州、滕州、兖州。
也只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重击,又无旨意的情况下,只能收敛败军一路北逃,一直退到泰安才停下脚。而其行为导致山东人心惶惶,地方官员不战而逃,导致沿边州县尽失。更让铁穆耳无语的是相邻的济宁王察罕帖木儿不仅没有遣兵支援,且担心退路被南军阶段,不战后退至济宁。
先行回到大都的张珪和李思衍几乎是一天一份急报送到上都,要求大汗迅速调兵增援山东,以挽回颓势,同时毁掉运河设施,阻断南军输送物资的通路。且他们担心一旦山东战场被南军掌控,遣兵向东迂回,则会截断河南诸军的退路,落入南军的包围中。
铁穆耳此时却仍然举棋不定,陷入深深的焦虑中,他彻夜难眠,只能借助烈酒才能睡上片刻,而醒来后却又要面对群臣劝其回返大都的唠叨,批阅满案战报。而他心中还是充满矛盾,仍然希望南朝小贼因一时之愤出兵,现在出了这口气答应自己议和退兵。
另一方面,铁穆耳又害怕南朝会得寸进尺,不肯罢兵直取中原,那么自己此时回到大都就无异于羊入虎口。但他清楚中原对于大元王朝的意义,失去了中原他们不仅是丢了花花世界,还失去了粮食、盐、铁、丝帛等等一切资源。
如此即便退回漠南苟延残喘,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将再难以抵挡南朝的追剿,终有一日被灭族,也许只有奋力一搏才有一线生机。但当他刚刚下定决心时,又有一份急报送到,局势再度恶化,南军自商丘越境侵入汴梁路,只一战便击败河南王昔里吉两万大军,导致开封失守,其率残军一路退往郑州才收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