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思甜见霍子言开口,自己也马上跟着打招呼:“霍爷爷好……”
霍老爷子已经落坐在对面,管家白叔沏了壶茶,恭恭敬敬的倒了三杯,一杯先递在了夏老爷子桌前。
另外两杯则送至他们二人面前。
“谢谢白叔。”
没想到白叔却说了句:“不客气的少奶奶,这是我应该的。”
“呃......”
陆思甜觉得自己此刻肯定满脸黑线,白叔称呼她少奶奶也就罢了。
霍子言反而满脸悦色。
怎么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霍老爷子见自己孙子如此迁就陆思甜,也没再说什么。
喝了口茶,便说道:“阿言父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去瑞士休养了,估计得半个月后才回来,阿言他妈妈不放心,今天也过去了,所以,见双方父母的事就先缓缓,等他们回来,再登门去你们陆家拜访,这段时间还得让阿言处理完跟梁家那丫头的婚事,所以你们俩婚礼的事就先缓缓。”
“婚礼?”
陆思甜瞪大了双眼,望着霍老爷子,彻底凌乱。
“您刚才说婚礼?”
“嗯。”
霍老爷子的点头,陆思甜立马站了起来“霍爷爷?我没说要嫁给霍子言呀?”
而且自己还是已婚状态......
“.....”
霍老爷子的目光转移到霍子言身上,表情尤为不满。
“你们两个孩子都有了!私底下都把证领了,再不举办婚礼,外界还以为我们霍家连个婚礼都给不了孙媳妇,到时候传出去,成何体统?”
“孩子?领证?”
“怎么?还准备瞒着我这个老人?我人是老了,但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阿言都已经跟我说了,那个孩子他的,所以,为了不让你们母子再吃苦,过完年就赶紧把婚礼办了,也好断了梁家那孩子的念想。”
陆思甜觉得自己这会儿已经凌乱了。
一天里先是遭受梁芬的侮辱,害怕她会伤害深儿,多半天都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缓回来了吧?
现在又整出一个孩子和领证。
要不是霍子言在桌子底下一个劲的跩她的手。
陆思甜早就暴跳如雷的说深儿是自己和薛寒昱的孩子,也没跟霍子言领什么证。
但是霍子言的小动作很明显就是肯定跟霍爷爷说了些什么。
否则,霍爷爷又怎么会误会他们有了孩子?
......
一直到吃过晚饭,陆思甜的心还在砰砰乱跳个不行。
这顿饭是她有史以来最难以下咽的,一桌子的美食,只有他们三个人,身边五六个佣人站着,听着霍老爷子和霍子言谈论一些关于霍氏的事。
陆思甜是没一句可以听懂。
她的心思早飞到刚才那句“你们两个私底下都把证领了……”
领什么证?举办什么婚礼?
霍子言玩花样暂且不说,霍老爷子不是一向讨厌自己?
晚饭后,霍子言竟然说要回霍宅住,霍老爷子那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管家白叔马上派人去收拾房间,陆思甜愣头愣脑的徘徊在走廊上,纠结着什么时候去向夏老爷告别。
她心已经乱成一团,想早点离开,回去捋捋。
“少奶奶,那边房间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什么满不满意?
霍子言说住这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偏偏,她想去找霍子言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这男人竟然陪着霍爷爷在下棋。
这可真是急死了陆思甜。
没办法的情况下,陆思甜只好先跟着佣人一起回了霍宅。
坐在客厅里等霍子言,望着外面灯火明亮的院落,很多以前的情景全数涌进脑海中。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梁芬还说:“这是哪里来的土丫头?”
当时,霍子言已经25岁,护在她面前,对梁芬说:“她是陆伯伯家的孙女,不是土丫头。”
在自己爷爷那一辈,跟霍家也算世交。
所以梁芬自然就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后来,再加上跟陆淮璟经常过来找霍子言玩,陆思甜早已对这里熟路。
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望着那一片空地发起了呆。
现在是冬季,若是春夏,那里应该开门了桔梗花......
仔细的想着,干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着那一片空地发起了呆。
想起霍子言从小在这里长大,除了佣人和母亲的陪伴,她这心就莫名的抽动。
因为,陆思甜已经想到,肯定是霍子言冲霍家说了谎。
说深儿是自己的孩子。
否则,梁芬怎么会跟霍华东去了瑞士?
按照她的脾气,被自己儿子给耍了,肯定会压不下去这口气,然后把气撒在她头上。
现在倒好,竟然去了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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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言陪爷爷下完棋后,回到霍宅,看到陆思甜托着下巴望向远方。
走近却发现,她好像是在发呆
连他走近都没发现。
这女人,怎么不回房间睡?
霍子言直接坐在她旁边,将大衣解开,从背后把她裹住。
“手都冰了,怎么不先回房睡觉?”
陆思甜立马就回过神,甩开了他的手,站起来愤怒的瞪着他:“你是不是跟霍爷爷说深儿是你的孩子?”
霍子言假装没听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乖,我们先回去睡觉。”
“我不睡!”陆思甜装作很生气的嘟着嘴,脸本来就肿,这下彻底变成了受气的小媳妇。
“霍子言!我不想欺骗你的家人,深儿的身世,是纸包不住火的,你妈妈绝对会想法子带深儿做亲子鉴定,我不想自己的余生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我也不想将来深儿长大后,被你们家人看成是我为了嫁进霍家的筹码,真的,我们不能这样。”
说着的同时,陆思甜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我宁愿当你的小三,不记名分的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跟家人翻脸,说谎本来就是不对的,霍子言,求你了,去跟霍爷爷把话说清楚吧。”
说完,准备自己去找霍爷爷去说清楚。
见她要走,霍子言一把拽回陆思甜的手,“我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睡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过,这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有我在,我会处理好一切。”
“你怎么处理?”陆思甜急的眼泪一滴滴的落,这一刻的她没有傲气,也没有故作坚强,只想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是想跟你永远的在一起,可是我不想建立在谎言之上,因为只要是谎言,都迟早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所以霍子言,我真的......真的做不到......”
“抱歉,怪我没有考虑周全,忽视了你的感受。”
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轻抚着长发,嗓音低沉的承诺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跟爷爷解释清楚,你不要有任何负罪感。”
陆思甜微微点了点头,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跟眼前男人贴的更紧。
殊不知这种暧昧姿势,等于在点男人的火......
霍子言喉结上下滚动着,暂时先松开手臂。
“走吧,先上去睡。”
陆思甜这会儿本来还处于感动中,但是跟在霍子言后面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刚才霍爷爷说咱俩把证都领了,你是不是弄了个假证骗他老人家?”
这次,霍子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凝着她,不准备再隐瞒她,“你觉得爷爷他会看不出结婚证的真假?”
“什么意思?”
霍子言不回答,转过身去,朝房内走去。
陆思甜快速跟上,不停的问:“你倒是说呀!不要说话只说一半!”
偏偏霍子言压根就不理,径自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
刚开门进去就脱掉了大衣,开始扯衬衫扣子,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开口说道:“我没欺骗爷爷,你和我现在确实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什么?”
把门关上,陆思甜箭步走到了他面前,“我什么时候跟你去民政局了?我跟薛寒昱还是夫妻关系呢,我什么什么时候领的证?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己去领的。”
“你自己?”
民政局还有单独领证的?
陆思甜眉宇间全是疑问,她不停的过滤大脑......
突然想起自从离开了伦敦,被他带去苏黎世,然后再到北城,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身份证。
难道?
“你利用自己的权利,把我和薛寒昱的婚姻解除了?拿着我的身份证去登记结婚了?”
“终于聪明一次了?”
霍子言此刻突然没再冷冰冰,而是勾起嘴唇,极其邪魅的靠近她。
“怎么?你不是一向都喜欢自作聪明的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陆思甜吓的一直倒退。
“我……我哪有”
“还说没有?”
一步步的逼近,直到将她禁锢在床边。
陆思甜踉跄倒在床上,刚要起身,霍子言伟岸的身躯便已经倾身而下。
手摸着她的脸,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我想把你牢牢的困在身边,只能用这种方法,甜甜,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你现在都是我霍子言的太太,我们是夫妻,深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再有除了深儿之外其他的孩子,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太太,这辈子,谁都别想拆散我们。”
“霍子言,你真的愿意把深儿当做亲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