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一看他人影倏忽不见,气得一跺脚,跟了上去。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飞快而无声地掠向静王离去的方向。
……
宫门处,呼喝声阵阵,火光冲天,萧凤溟站在宫门不远处前看着乌鸦鸦的士兵们抬着巨大的攻城锥一下一下地撞着那摇摇欲坠的坚固宫门。
已经一个下午了。看这个样子,应该能在半夜前把城门攻破。他捏紧了手中的剑柄,往昔温润的深眸已比夜还深沉。
正在这时,有士兵跑了过来,跪下道:“皇上!皇上!有人从宫中逃了出来!要带给皇上皇后娘娘的口信!”
萧凤溟闻言浑身一震,几乎是一把将他抓起,声音嘶哑:“在哪里?人在哪里?”
他的惊讶比坚固的宫门突然倾塌更加诧异。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明白这皇宫的坚固了,历经两次皇权威胁,皇宫修缮加固过一次又一次,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坚固最高耸的城墙,全天下最严密的防守,可是这时居然有人从里面逃了出来?
传令兵被他一提,接下来的话惊得几乎忘了,半晌才指着身后道:“皇……皇上……她在后面!”
萧凤溟急忙放下他,看向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士兵抬着一团用葛布包着的事物匆匆分开御前众人疾步上前来。
萧凤溟眼中流露疑惑,那士兵们放下那团葛布,掀开,四周的人顿时都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在粗糙的葛布中蜷缩躺着一具苍白的女体。她的发很长,湿哒哒地蔓延到了腰际,如海草一般浓密乌黑,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亦是湿透了,显露出少女姣美而窈窕的身形。她露在外的肌肤苍白如雪,脚上更是伤口鲜血淋漓。
她微微闭着眼,一动不动,只剩下胸口那几乎看不见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她就如刚从水底捞起的鲛人,美而圣洁,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
萧凤溟目光移到了她略微浮肿的脸上,漆黑的眼瞳猛的一缩,一步上前把葛布将她飞快包好,一把抱起她来,凝声对身边的士兵道:“去御帐!”
四周的御前护卫们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纷纷上前带路。
萧凤溟素来治军严谨,此次京郊与三王狩猎更是事前准备充分,所以变乱一起,就有负责后勤的士兵搭起御帐,一应事物俱全。
御帐到了,萧凤溟把包裹着的燕秋小心地放在了内帐中,转头对身边的士兵道:“去宣御医来!要快!”
士兵飞快退下。萧凤溟这才小心地把葛布打开,露出燕秋那苍白的脸。他的目光掠过她被水泡得发白的身体,那露出袖子的胳膊上,皆是因为浸泡太久而崩裂的伤口。
他深深一叹:“燕秋姑娘,你怎么会这么傻?”
他伸手轻抚过她杂乱的发,看着她那微弱的呼吸,心中越发沉重。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无双身边的宫女不顾性命也要拼死逃出宫去传递消息?
无双,无双……他默念着她的名字,心中越发痛了起来。
是他不好,没有顾虑周全,若是她因为此事而出了半分的差错,那他就万死也无法赎回他的罪过了!
太医匆匆而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对萧凤溟黯然摇了摇头:“皇上,她不成了。她之前受过刑求已元气大伤,如今看样子竟是游了很长一段路,身上伤口崩裂,耗尽体力,若不是强撑一口气,恐怕早就死了。”
萧凤溟眼中一沉,问道:“当真无法可救?”
太医摇了摇头,低头道:“微臣惭愧。不过若是皇上想有话问这位传信的姑娘,微臣倒是可以施针将她唤醒。只是这一次醒来之后,她交代完她心头之事,恐怕就……”
御帐中气氛陡然凝结。
萧凤溟看着燕秋毫无生气的脸色,缓缓问道:“若是不唤醒她呢?”
太医想了想:“回皇上的话,那她也顶多只能撑到了明天。”
萧凤溟看着燕秋的脸,半晌才道:“用针吧。她一路至此,也就是为了带上皇后的消息,若是不让她亲口说出来,恐怕她死了也不会安心。”
太医默然点头,从身边拿了针,净手凝神,缓缓地朝着燕秋的各个大穴扎了下去……
……
燕秋只觉得自己在一片碧蓝的海水中游着游着,身边的鱼儿那么多,色彩斑斓,欢快地绕着她。她在水底含着笑儿看着它们成群结伴地游来游去,长长的发在自己身后,随着水波荡漾而荡漾,她欢喜地游着游着,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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