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安然的烛火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萧凤溟被惊醒,他见她脸色煞白地扶着桌边,连忙起身为她披上外衣。自知惹了皇后震怒的宫人正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深夜前来奏报?”萧凤溟不悦问道。
宫人想起自己的来意,低头怯怯地说道:“永巷来报……皇后……不不不,废后许氏……悬梁自尽!”
“什么?!”聂无双惊讶地站起身来。
萧凤溟身子微微一颤。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惊。萧凤溟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聂无双别过头,心中滋味万千。果然,许皇后还是自尽了!而且还特地选择了这一日。
好,果然很好!聂无双心中说不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怜多一些。在新后封后大典的当夜许皇后自尽,这一份恭贺厚礼果然特别的很!
萧凤溟的脸隐在了烛火的阴影之下,许久许久,他才对宫人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交给宫正司去办。退下!”
宫人战战兢兢退下。萧凤溟看着怔怔出神的聂无双,心中涌过怜惜,把她搂入怀中:“不必担心。她的死在意料之中。她那么骄傲。朕废去她的后位,她就已经决定走上这一条路。”
聂无双心中一片发寒,她无法说服自己没事。这“承华殿”中的洋洋喜气看在她眼中转眼成了沉沉的死气。
她窝在他的怀中,双目无神:“为什么?许皇后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她在怨恨朕。无双不要再想!”萧凤溟把她按在自己的怀中,深眸中掠过复杂之极的神色:“与你无关,她恨的是朕!”
他与许皇后年少结发,同床异梦那么多年。她恨他,恨他的薄情,无情,更恨他不把她的儿子立为太子。她是该恨他的。
可是,她永远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般对她。皇位身侧从来都不能要这般强大的外戚!
萧凤溟继续道:“朕没有错。她就算以死想让朕有半分愧疚,但是朕依然没有错!”他的声音清醒而冰冷,含着一股隐然不发的怒意。
聂无双被他的言语惊回了神,只能怔怔看着他烛火下坚毅的脸,看着他重复一遍遍,朕没有错。
是的,作为皇帝,他这样做没有错。可是,他亦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
“好了,皇上没有错。”聂无双捂住他的唇,慢慢地道:“谁都没有错。”
萧凤溟眸色渐渐恢复往昔的沉静,犹如一潭深渊池水顷刻又恢复了平静:“睡吧。”
聂无双乖顺地点头,一回头,红烛依然燃得十分明亮。萧凤溟看到她眼中的淡淡欣喜,忽地微微一笑:“你放心,朕会让宫人好好看着这一对龙凤烛,一的那个要让它们烧尽再拿走。”
聂无双回头,在他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希冀,心头一暖:“皇上也听过那样的说法?”
“是的。朕听过宫中的老人说过。”萧凤溟说道,他搂了她入怀:“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聂无双在他的怀中,看着明晃晃的烛火,而窗外,天边已渐渐燃亮,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
废后许氏在永巷中悬梁自尽一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宫中所有的角落。有人叹息,有的人幸灾乐祸,也有的人想要看出新后对此事的表态,但是萧凤溟早就吩咐宫正司办理,而且废后许氏被废之后,只是庶人,一张草席草草卷了就抬出了宫。连半分热闹都没留给有心人去看。
许家自知此事犯了天颜,愈发不敢声张,悄悄抬到了自家的祖坟埋了便是。废后许氏一死,剩下的便只有淑妃还关在永巷之中。聂无双请示过萧凤溟,将淑妃贬为贵嫔,赐封号谨,意思是让她出永巷之后要谨言慎行,不可再生事端。
第二日,便是八月十五,淑妃从永巷中放了出来,前来向聂无双谢恩。那一日聂无双正在承华殿中接受众妃嫔的请安恭祝。一抬头,只见淑妃一身素衣,面上脂粉未施,慢慢走进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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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这几天人不舒服,今天白天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