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遭受兵乱之祸,还是同意与汝坐下谈一谈,而前提只有一个,便是先拿出诚意来,余下的都好谈”。
“在下洗耳恭听呢”宋献策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
“出兵收复锦州”史可法盯着宋献策一字一句道。
宋献策脸色顺便变得凝重起来,这个要求太出乎意料了,他来之前曾和李自成等一众人推测过朝廷的各种要求,极有可能在张献忠或者黄河防线做文章,但却没想到人间直接在东北找个了点。
看到宋献策的神态,史可法和吴珄对望一眼,脸上有一丝若隐若现得意,心里头对那个人更加佩服,没错,朝廷在宋献策来之前同样也商讨出各种价位,而这个价位则是常宇提议的。
常宇对这次和谈是不赞同的,他必须要让李自成死,但若能借力打力倒也不是不可,先将其弄个半死再揍他岂不轻松些。还有一点就是让他想到了国共合作的时候,甚至国共合作之前,伟人虽然一直在保留实力但也大大小小也喝鬼子干了不少仗,可反观闯贼献贼呢,鞑子六次入关他们闻风避让,安心趁机造反,别说打了,脸都不露一下,实在令人气愤!
“此事关重大,在下做不了主”许久宋献策憋出一句话,吴牲立刻就冷哼一声:“汝先前还道可全权代表李闯,怎么又出尔反尔,既不可做主来此何用!”
“便是闯王来此,亦未必能做了主”宋献策轻摇头淡淡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须众议……”说着突的一笑::“嘴里说着诚意,心里头却在算计,朝廷此举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
哦?史可法似笑非笑:“宋军师何出此言”。
“收复锦州倒无不可,然至少需要调兵数万,这数万兵马从何而来,从荆襄之地千山万水等到了地头腿都软了,且前脚一走左良玉必会趁虚而入,若从西安调兵,嘿嘿,李岩便可长驱直入了,朝廷这算盘打的精,但却不能当吾等是傻子吧”。
“原来汝等心忧于此”吴牲哼了一声,而后冷笑道:“汝先前提议去打重庆,难道本就不怕左良玉趁虚而入么?”
“重庆比之锦州孰近孰远?若左良玉有异动可及时回防”宋献策冷笑:“且吾等若出兵的前提条件必然是朝廷令左良玉撤兵”。
“既是如此宋军师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只要汝等去打锦州,调荆襄兵力的话,朝廷便会下令左良玉撤兵,若调西安兵力,朝廷则会传令李岩撤兵”史可法适时开口:“而且有一件事不知汝等可曾想过,一旦和谈成功,朝廷封藩李闯,那荆襄却非其封地,还是要交还给朝廷的”。
这一句让宋献策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响才开口:“荆襄是否交还容后再议,先说眼下的,朝廷如何保证能在吾等出兵锦州后不出尔反尔发兵进攻?”
“前怕狼后怕虎,买卖是汝等吆喝的,价钱也是汝等喊出来的,却还想样样周全,难不成还要让朝廷先从黄河撤兵不成!”吴牲怒喝。
“次辅大人勿要着恼,先听听宋军师如何说”史可法其实也气了,但还能控制住情绪,宋献策长呼一口气:“若朝廷先撤黄河防线的话,吾等或许可以出兵锦州”。
砰地一声,吴牲拍案而起,他想不到对方竟真的有这种想法,呸的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宋献策起身拦住:“次辅大人,买卖讲究讨价还价,别一言不合就拍桌子走人”。
“谈不拢了留此作甚,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吴牲愤然骂道,史可法走过也帮腔道:“宋军师,你刚才也说了,自己做不了主,即便朝廷先撤兵,汝等也只是或许可以出兵,所以这事汝做不了主还需同李闯商量,而且本官在此先表明态度,朝廷是不可能先撤兵的!告辞!”说完就要同吴牲等人离去。
“稍等”宋献策又拦住了他俩,低头想了一下:“尚书大人说的没错,此事尚需同闯王商议,但闯王在西安,在下需要些许时日才能回复朝廷,且需要遣人出城,还望勿要阻拦”。
“汝等进出自便,朝廷何曾强加阻止,莫泼脏水”吴牲冷哼转身就走:“与汝十日再议!”
转眼间,吴牲等人走了个精光,大堂上独留宋献策一人端坐看着座上茶杯沉思,两个随从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