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那边的郑家要好好结交,制定进军西安的详细计划以及筹备粮草,还有关外的事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夜诸将几乎全都喝趴了,甚至连李岩都脚步浮虚,然他却无一丝睡意拉着常宇在院子里散步。
“蒲州在黄河边也是咱们同闯贼势力的桥头堡,战略位置重要没人比你更熟悉的那边,也没人比你适合坐镇蒲州,只是此去山高路远,但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溜达过去便是,一时半会闯贼无力再袭扰朝廷也无力去征战”。
李岩苦笑摇摇头:“此去路漫漫差不多两千里地,若还慢慢溜达岂不要走两个月”常宇笑了笑:“就当郊游了,再说一路上到开封和洛阳都伴陪着也不无聊,你放心好了,粮草必须为你补给,咱家回京路经济南时便会抄刘泽清粮食送过去”。
李岩嗯了一声:“取之于他用之其部,别人也说不上什么闲话”说着眉头一挑:“督主路径池州时,当要和吴三桂好言……”
“无妨”常宇哼了一声:“吴三桂虽桀骜不驯自命不凡,但被咱家将了一军后,其心思也该有了变化,咱家能用功劳吊着王体中自然也能吊着他,且他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抗旨违令,咱家调他去洛阳驻防,他敢说一句不字,咱家即刻就能让他后悔!”
“末将相信督主的手段”李岩笑了笑:“自是如此,山高水远咱们蒲州再会”。
三日后,常宇辞别诸将离开星子县沿江东进,诸将也开始忙活集合麾下兵马赶赴各自驻防地,李岩的兵马都在安庆所以与常宇顺路,这一次他乘船走水路。
临行前九江的锦衣卫负责人送来的关于武昌的情报,从南直隶调来的大批锦衣卫及东厂番子明暗桩已陆续进入武昌,左良玉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监视之下,而城中原有的锦衣卫大部分被调离他处,其实即便不调离这些墙头草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很明显左良玉扳手腕输了。
船经彭泽时,常宇传令驻防城中的陈汝信率部开拔池州,至东流县时又将吴中,陈王廷等伤员捎上船同行,大半个月过去了几人伤势恢复很快,估摸着个把月便可痊愈,毕竟当时受伤虽重,却无伤到要害。
一日一夜间抵达安庆时正是天亮时,常宇同李岩等登岸入城略作洗漱之后去军营慰问将士,自是引得军心躁动起来,毕竟常宇在军中的威望太大,将士视他为偶像为战神一见到他就如同打鸡血一样,个个都是脑残粉。
晌午时,诸人同席,张庆臻和卫时春两人得知要被调往洛阳略显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心知小太监下一步必是要对西安用兵了,虽说这样一来估计又要大半年回不了京,但总比两手空空回去强多了。
“屁股还疼么?”常宇看似随意调侃,胡岭和范家千脸色就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卑职往后严于律己,不敢再犯”。
“只要吃记性就行”常宇看了两人:“诸部长途跋涉途中少不得有扰民之举,你二人率宫字营随军,若有作奸犯科违法乱纪者重罚”。
此时常宇麾下悍将十余,然军纪最严明当属李岩,吴三桂,马科次之,黄得功稍后,再后就是亲卫军,神机营了,至于刘泽清和刘良佐,高杰那就是垫底中的垫底了。
刘泽清已经嗝屁,其麾下归李岩调遣军纪不用担心,黄得功和高杰受常宇影响现在也比较自觉开始收敛部下,但总有些人屡教不改,非得有人看着才行。
当然了,常宇明面上是让宫字营监管军纪,实则还是监视这些将领,而这些将领也心知肚明,但完全接受,毕竟比原本的那些监军好太多了。
明朝有监军制度,就是皇帝派遣太监到军中监视将领,监视就监视呗,可是这些太监到了军中除了喜欢耍威风外就是指手画脚了,明明啥都不懂但就喜欢卖弄,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朝廷十次败仗至少有三到四次和这些监军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但常宇上位之后便说服崇祯帝召回各军中的监军,虽然现在宫字营其实也还是这功能,但是人家很本分啊,只抓军纪从不干涉军务。
夜半钟声到客船,夜深之际池州城西秋浦河码头上几条大船靠岸,立刻就被驻扎附近的吴三桂部团团包围,然后……常宇回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城外各部军营,甚至连城中的徐弘基和吴惟英也听到消息,赶紧爬起来匆匆出城来见。
却发现吴三桂的营地里热闹的很,郝摇旗,姬际可,宫字营的屠元,贾外雄,老九全都来了,但都在外边站着,说是小太监和吴三桂及马科在帅帐里说些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