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远枯槁的掌心摩挲着拐杖,向深雪抬了抬手,低沉干涸的声线从喉头漫出。
“尹小姐,坐。”
深雪是纤细敏感的人,从容坐下,一声称呼,已经明白叶家这位老太爷与她这次谈话的态度。
“老太爷既然请我过来,有话,就请直说吧。”
叶圣远握住拐杖的手在此时停止摩挲,在沉闷的空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国华的女儿。如果没有发生过去那许多事,你和宗铭在一起,单凭这层关系,我也是不会反对的。
但尹小姐,你是明白人,即便再不情愿,发生过的事,是永远没有办法挽回的。当年你父亲和宗铭父亲的事是这样,你和我两个孙子之间的事,亦是如此。
所以,尹小姐,请你和宗铭离婚吧。在赡养费方面,我们叶家,不会亏待你。”
深雪默默低首,她承认,当年在叶家那个小房间里发生的荒唐事,她这些年一直很努力想要忘记。
作为丈夫,谈宗铭对她,也是无微不至,但五年前被谈宗铭亲手送出去的初夜,始终像一根刺,尽管叶圣远提及地隐晦,不管她表面伪装的有多坚强都好,每次被翻出来,每一次都会让她心底隐隐作痛。
叶圣远说的很对,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人一旦有了污点,是永远都洗不干净的。
深雪恍惚间,差一点就冒出妥协的念头,可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甜蜜,她就无比贪恋。
她骨子里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贪心小女人,如果现在让她放弃这一切,真的做不到。
“很抱歉,老太爷,您说的很多问题,的确存在,但既然宗铭不介意,我们也已经结了婚。
作为妻子,我只想好好经营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想过,也不想放弃。”
叶圣远在名利场多年,是善于攻心的,端起一杯茶,徐徐道,“尹小姐,真的了解我们叶家的子孙吗?或者说,你是真的以为,我那个从小就骄傲无比的孙子,真的不介意那件事?”
深雪再次被戳中痛脚,丢了些冷静与从容,微微抬起的眼眸有一丝不确定的情绪。
叶秦惠美得知叶圣远杀到京北的消息,先是不可思议地微微一愣,随即放下电话。
“那个老东西,当初怕丢脸,十几年不来内地,这次为了阻挠我乖孙的婚事赶过来棒打鸳鸯,倒是杀手锏都使出来了。”
顾妈一头雾水,不确定地问道,“小姐,你是说姑爷他,到京北了?”
老太太扫了顾妈一眼,“小顾,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这该死的称呼,还是没改过来。”
“我错了,小姐,是……叶先生。”
“罢了,这会儿没空跟你说教,去叫晟煊过来!老东西要为难我挑的孙媳妇,想都不要想!”
沉闷的套房里,叶圣远啜了口茶。
“如果宗铭真的不介意,为什么你们在京北注册这么久,他都没有带你回新港办最后的结婚手续呢?”
深雪不解,“最后的手续?”
“尹小姐是在国外考的律师牌照,也许对我们新港的法律不太熟悉。宗铭祖籍新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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