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经常去看她,但她的时候,宁宁一般都龟缩在卧室不出来,她不出来,乔星辰也不可能不请自入去打扰她的心情。
宁宁现在都5个多月的身孕了,孕妇的心情起伏尤其重要。
何况她有过险些流产的病史,乔星辰去她家的时候一般是顺手做些家务,洗些衣服,她并不知道,她做的这些无意中为周秦减轻了多少压力。
他能在晚上十一点上床那绝对是因为那天乔星辰来过。
她将原本堆在他手上的家务都干了。
“宁宁,你怎么来医院了?”怔愣过后,乔星辰不禁关心道,说完伸手就要扶她一把。
宁宁不客气的将她伸出的手打了回去,语气冷淡而陌生,“不关你事。”
乔星辰脸上的笑凝住。
她并非是那种没脾气的人,尤其是前后对宁宁热脸贴冷屁股这么多次,其实她更痛心的是宁宁对周秦的所做所为。
诚然,宁宁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难道就因为这样,周秦忍受的那些她就该站在宁宁这边为她叫好吗?
她做不到!
“你现在身子沉了,凡事注意安全。”乔星辰也不跟她多说,关心了一句便要拂身离去。
宁宁手放在挺起的肚子上,笨重而缓慢的转了个身,看着乔星辰还未走远的背影,“你来医院干什么。”
语气,依旧冷冰冰的,较之刚才还多了几分怒意。
乔星辰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大梨晕倒了,我刚刚才送她进医院。”
大梨……
周雪梨……
宁宁听见这个名字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仿佛已经是她深沉的记忆里的人名了。
她慢慢咀嚼这个名字,咀嚼的舌头都忳忳的痛,“她……她怎么了?”
“她女儿被赵谦的母亲带走了,整整4天没有音讯,她不吃不喝最终虚脱住院。”乔星辰三言二语就将事情告诉她了,说完,她低声道,“你自己身体也不好,不必去看她了。”
“你以为我要去?”宁宁平淡的反驳了一句。
乔星辰无言以对。
她忽然觉得,这个曾经的挚友,她现在面对她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抬步,再也不停留的向前走。
直到走出医院。
宁宁仍站在原地,周围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
每个人脸上带着焦躁或凝重的神情。
其间,还有几个神色紧急的民警匆匆从里面走出来,他们与她擦肩而过,然后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论声。
“周秦这次能不能扛过去不好说。”
“万一真那个……我他妈绝对饶不了鬼佬!”
“你以为缉毒队的事是我们这些普通民警可以轻易干涉的吗?”
“可是宋队,周秦这次全是为他们而受的伤……”
“……”
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缥缈不清。
宁宁这才如回过了神,呆滞的向前走了一步,走了一步后又停下来神思,过会儿再走一步。
周秦,这一次,真的……好不了么……
宁宁恍恍惚惚的想着,面朝眼前的左右两个方向,竟不知往哪一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