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累的只想将压在心尖上的那块大石头放下,这些话藏在心里太久了连自己的母后都不曾提及,因为她知道,提了只会让母后伤心,伤心自己当初的无能害了她这一生,这是所有人都不会去触碰的一处禁区,满满自然不会傻傻的去诉说,现如今,来到这里,她可以和上官落梅说,毫无顾忌的。
“落梅姐姐,你觉不觉得我这个病痨鬼其实一点用也没有,除了仗着自己是嫡公主的身份外,其实自己在旁人的眼里大抵就是个小丑,丑陋不堪,丑恶不看,难怪清绝会觉得我对他的喜欢是一种轻蔑,谁愿意和一个病痨鬼扯上关系,他那么出色那么清高,怎么能够容忍被人说,是因为他爬了嫡公主的床才有那一番的成就……”
“清绝无父无母毫无背景毫无家世,若非遇上了皇上,遇上了你,他哪里又有什么出色可言,最多不过就是个长得清秀的俗家和尚而已,做和尚那都是要靠机缘的,他六根不净,佛门都不让他梯度,这辈子招惹了那样的货色等以后死了,还不定入的什么地狱,公主是我大梁堂堂的嫡出公主,备受众人宠爱,就算身子不济,也不用妄自菲薄把自己看的那么低,只一点,你就要比这全天下,甚至是古往今来的所有公主都来的幸福,那便是婚姻自由做主!”
从古至今,女子的命不值钱,哪怕自幼生在锦衣玉食的家庭之中,女子也只是男子的附属品,用来生儿育女,又或者是用来沾亲带故维系财富权利的纽带而已,就是生在皇家的公主也是,或和亲,或下嫁,都要听凭旁人的做主才可以行走下一步的路。
多少公主前往那穷山恶水赤地千里之地里背井离乡的成为人质一般的人物和亲,忍受着与自己从小到大根本不同的习俗信仰过活,夫死嫁子,子死嫁孙,这样的习俗听起来就觉得荒谬,可在大漠那样的地方,这样的习俗一直存在,往前翻上一翻,高祖皇帝的女儿就是在十六岁的年纪出发大漠和亲,嫁给了一个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为男人生儿育女,不过五年,男人生死,她便从大妃的位置下被拉下,成为了丈夫长子的女人,为那第二个男人再一次的生儿育女,忍受着这种对于她而言的屈辱,死又不能死,叛又不能判,活活的受着心中的煎熬,每日里这般等死过活,上官落梅敢保证,若真有公主和亲的那一天,满满一定不会出现在那名单之中,无论是皇上还是太上皇,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许这世间事都不会那般十全十美,满满虽说身子不及旁人来的好,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拿着她去做交易,上官落梅敢肯定的说,若现在,满满随随便便指着一个平民说要下嫁,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皇上,太上皇,太后都会同意,绝对不会出现一个不字,哪怕这看起来十分的荒谬。
可这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她们这些世家子女的身上,只会有一个结局,男子会无端端的消失在这世上,若有家人,家人也会消息,随后自己会被软禁,接着,一门看似门当户对的亲事直接说就,再然后便是一场人人羡慕的盛大婚礼,别人看着光鲜,却不知底下的黑暗。
满满靠在上官落梅的怀中听着上官落梅说下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却想起前些日子里陆君竹带着她们所看到的那些黑暗的人性时,满满觉得上官落梅这话或许一点都不假,猛然想起上官落梅与江娉婷现下的年纪,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满是担忧的坐起身,拉住了上官落梅的手,急声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的家人把你们随意的发嫁,嫁给一个你们根本都不了解的人,我一定好好的保护你们,若他们敢把你们当成利益一样的拿来交换,我让皇兄打烂他们的屁股!”
虽说满满一开始并不大喜欢江娉婷,对她带有一丝丝的偏见,可这会,她觉得江娉婷也挺好的,她到底也没做什么,只是像自己一样,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已,这也不是她的错。
喜欢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控制的事情……
“好了,这天马上都快亮了,我们早早的歇了吧,若你想下山去玩儿,等天亮之后,我与外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着就是,不要认为那是一种拖累,他们本职如此,谁也不欠谁的,要知道,你皇兄每个月可是给他们发双倍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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