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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蹲、站,三组人手被鹰扬郎将指挥着,开始火器化后的第一场实战。
看看身后那把夸张的椅子,王恶坐在那里品着滚茶,鹰扬郎将牛师尚的心里莫名多了几分信心。
有火器鼻祖坐镇,一定会所向无敌。
“枪瞄准,子弹上膛!注意号令!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子弹上膛!第三排,检查枪支,勾去残留药渣!”
一板一眼的号令,伴随着一排排燧发枪的爆响,西突厥人一个个落马,一匹匹骏马悲鸣着摔倒,一股股滚烫的血滋润着冰冷的大地。
一排排的轮换射击、填弹、善后,谈不上有条不紊,总归是没出错。
菜鸡,总归是需要血的洗礼才会腾飞。
不是受了程咬金的请托,王恶才不会在这里坐镇。
牛师尚是牛进达的三子,牛进达共有七子,这是后世陪葬昭陵的牛进达墓碑上刻着的,也不晓得是哪个不学无术的编排牛进达只有一个断腿的儿子。
牛进达的脾气再怎么方正,那也是与程咬金、秦叔宝等人一同从瓦岗出来的,请托的情分还是有的。
王恶再怎么不与牛进达亲近,人家也没得罪过他,牛师尚也守规矩,自然没必要刁难。
该提携年轻人的,还是要提携。
王恶选择性地忘了,其实自己的岁数就和牛师尚差不多。
虽然埋伏重重,王恶还是遵循了“围三阙一”的原则,总给人一线生机。
即便是牛师尚带着的火枪手,也只是在道路一侧阻击,而不是把路封死。
留上那么一线希望,西突厥人只顾得逃命,哪怕是被燧发枪攻击,也只想冲出燧发枪封锁区域。
这一刻,西突厥人需要做的,是比身边的同伴更快冲出燧发枪射程。
什么还击、什么冲杀,爱谁谁。
热血上涌还能高呼“为了西突厥,冲呀”,现在被人揍得屁滚尿流的,还有个屁的热血,热尿倒是有一泡。
豖突狼奔地,西突厥以抛下二万尸体为代价,终于脱出了火器的攻击范围。
包括阿史那贺鲁在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伤亡都不算什么了,关键是被火器攻击,感觉很无力,连拼了命去还手都做不到。
这种完全不对称的战争,怎么打?
庆幸的是,这样的军队,在大唐也应该不多。
否则大家也别打了,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乱箭如雨,打了刚刚脱困的西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连阿史那贺鲁肩头都中了一箭。
“回纥人!”
阿史那贺鲁气急败坏地喊出来。
药罗葛·婆闰带着三万回纥兵,旋风一般从侧翼杀出。
作为西突厥第二个对手,回纥的凶猛也是让人顾忌的,药罗葛·婆闰的武艺也声名远扬,这一次落井下石的时机也恰到好处。
狡猾的药罗葛·婆闰并不与西突厥硬拼,只是衔尾追杀。
这才是最可恶的。
有种你与我西突厥正面一战,看我残军五万人能不能灭你三万人!
药罗葛·婆闰根本不接这话。
就这么追杀、袭扰,要多痛快有多痛快,吃饱了撑的和你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