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的大棚里,满脚泥的少卿王彪感受着土壤的温度,看着苞谷、土豆、辣椒、番薯长势喜人,却将其他人都隔绝于外。
这个一号大棚,只有王彪本人可以进入,其他人一律不允。
说霸道也好,说固执也罢,连他岳丈司农寺卿柳括都不得进入,其他人还有闲话吗?
王彪只是个精通农艺的中级官员,到顶了,不可能再升。
本身就没经过科举,又不是世家举荐,再有逆天的功绩,能混到这位置已经顶天了好吗?
没有疯狗一样的王恶罩着,那么纯粹的人,怕早被弄死了。
后面又增加个司农寺卿的岳丈,再加个左武卫右郎将的兄长,欺负别人做不到,护身绰绰有余。
司农寺的人,对王彪是嫉妒加无奈,每次王恶过手的新鲜玩意儿,他们连汤都闻不到,偏偏想到王彪的后台,只能摇头叹息。
有惹得起王恶的背景,就不用来司农寺苦熬了。
王彪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害虫危害,心满意足地拢着手走出大棚,模样像足了干农活的王狼,一样的土。
甚么先生啊、当官啊,都掩不了王彪农夫的本质。
顶多顶多,就是个有点技术的农夫。
出了大棚门,看到几个司农寺的官员等在外头,王彪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甚么意思?
这是惦记着新物种了?
看到王彪黑脸,有官员忍不住解释:“少卿,是晋阳公主驾临司农寺,要看看新作物呢。”
不解释不行。
怕不是怕王彪,只是他兄长王虎、还有那该死的王恶,实在太不讲理,不小心就会被咬死。
李明达蹦着来到大棚前,笑嘻嘻地看了王彪一眼。
常去小王庄,李明达对王彪还算熟悉。
“王少卿,本公主想进去看看苞谷、土豆,可以吗?”
王彪却固执地摇头:“在第一季未收获之前,就是陛下都不能进去。”
“大胆王彪!竟敢挡公主入棚!”司农寺左少卿葛郎暴喝。
上纲上线,这是背刺的最佳手段。
谁让王彪从来不懂得分享功劳?
能让王彪拉下台,最好把柳括也扯下来,那是再好不过。
李明达保持着微笑,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宦官、宫女与司农寺的大小官员一并指责王彪,仿佛与他们处于两个世界。
王彪挺起有些佝偻的背,一张满带风霜、如五旬老汉的脸上闪出一份坚定。
“要进去,免了本官的职,或者,踏着本官的尸体进去。”
宦官、宫女瞬间哑然。
公主确实尊崇,却没有可以决定少卿命运的权力,更不要说杀人。
再说,公主看苞谷、土豆,就是图个稀罕,至于吗?
司农寺那些同僚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为甚要嘴贱呢?
活着不好吗?
真把王彪逼死了,王虎、王恶两个疯子会让他们后悔还活着。
场面诡异地宁静下来。
良久,李明达扯了扯狐皮帽,笑嘻嘻地问:“王少卿,这个大棚不是玻璃的吗?本公主在外头看看,你介绍一下品种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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