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人。
转移最后一个女仆的时候,我发现一辆大货车,从大门外缓缓地驶了进来。我有心多瞧了几眼,发现车里跳下来几个人,将一些崭新的家具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搬去。我让女仆推着我过去,隔着门往里一看,发现沈留白正在指挥着工人将家具往里搬。
这个院子很小,比我的院子要小好几倍,甚至比其他院子也要小,里面只有两间房,堂屋和卧室。
我发现家具中有一个梳妆台,也就是说这个院子里会住进女人。
怎么办,沈留白要和冷月住在一起了,而且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一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心里就忍不住发慌,难受,像是被人狠狠地在心里插了一刀,这刀以前还是用来给肠胃炎病人做手术的手术刀,又疼又脏。
我忍住去阻止沈留白的冲动,默默回到我的院子。
两个院子相距不过几十米,一个住着我,一个住着他,中间却隔了一个宛如天险一般的她。
夜未央,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郎。
周蒙说,老院子的夜便是外界的白天,外面的白天不懂这里的黑夜,我入乡随俗,睡意全无,躺在舒适的床上辗转反侧。盘算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得与失,巴拉巴拉手指头,我得到了数不尽的金钱,这些金钱成了我的底气,让我甚至敢于和人以‘亿’为单位的叫着劲。可是细想下来,得真的大于失吗?不见得,至少我的心里没有半点踏实,钱也好,那个鲜艳的小红本也罢,都无法一锤定音的改变我的内心感受。
我总感觉,沈留白和我始终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或许称呼换了,我称他为丈夫,他称我为妻子。可是一街之隔的这里,我独守空房,而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她。看来婚姻并非是让人高枕无忧的保险。
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经熟睡,睡觉的时候身边可有其他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感觉自己终究也只是一个被枷锁捆住,难以免俗的‘情兽’罢了。
人永远是一个矛盾的生物,说忘记的时候,恰恰才是最想念的时刻。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从深夜熬到天明,晨曦满地,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一点点挪到轮椅上。从沈留白昨晚装修的院门前经过,大门紧闭着,我瞥了一眼,明明让自己别去多想,可还是忍不住的去揣测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惆怅之际,吱呀,一阵刺耳的声音,门开了。
我如同窃贼撞到失主一般,慌乱的想要逃窜,可是我坐在轮椅上,哪里逃得开,被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出来的人却并非沈留白,也不是冷月,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的模样,睡眼朦胧。
“你是谁?”我先是茫然,后是疑惑。
“你又是谁?”女人打量着我,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