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东西摆放的一丝不苟板板正正的书桌,挪到床上的人身上。
他看起来不大,好似才一二十岁,生得很是清秀,能让人主观断定他是一个文弱书生。
却也只是面上了,对着闯入的不速之客,未有普通人颤惧的表情,异常冷静,淡淡地看了会众人,拿左手掀起被子。
对怒骂的范茂熟视无睹,慢条斯理地叠着被子,抚平床上的一切褶皱,这才转身。
看着北泠,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输了。”
只这短短三个字,便无需再多说什么。
北泠抬眼看他:“五个人,你只三个,我输了?”
死水般的眸子忽的涌上扭曲的愉悦:“在堂堂御贤亲王坐镇下,我能杀一个便是赢了,足足三个,我大胜!”
白欢啧了声,可真是一个变态。
而对付这种变态很好办。
漫不经心地走到床边,将他叠的平平整整的被子,抖成鸡窝,再将床单枕头撕了个稀巴烂。
扭曲的愉悦一瞬转化为暴怒,无法忍耐地便要去整理。
白欢箍着他的胳膊:“难受吗?呵,还有更难受的呢。”
拽着他,如哈士奇拆家一般四处砸,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平整的房间,逐渐变为一片狼藉,却无法去阻止。
拆完后,欣赏着方才还耀武扬威,此时青筋暴起怒火中烧的表情。
对付这种顶级变态,你把他腿打断他可能都不会喊痛,反而会用一种诡异的笑看你,要扎肯定得扎到他无法忍耐的痛处。
比如这件平常人不会在意的小事,而对他来说会犹如灭顶之灾。
张询:“……”
不得不说,虽然很幼稚,但对付变态着实有奇效。
剥皮凶手与白欢想得无二,轻功绝顶武功三脚猫,能防身的武器只那一排排工具。
此刻工具拿不到,手腕被她狠狠箍住,如一头被关进铁笼的猛禽,无法脱离桎梏,只能右手抱头闭着眼癫狂地吼着。
神经质般的发了一会疯,倏地睁开爬满血丝的红眼,拿牙狠狠地咬着手背,他对自己下手极狠,只一下便皮开肉绽。
所有人都被他的疯狂吓到了,很难去感同身受变态的心理——只是房间被弄乱,怎会这般如疯如魔?
把人折磨到痛不欲生,白恶魔心里总算痛快了,好心情地问:“宝贝儿,押去哪?”
“大理寺。”
北泠带兵围山庄的消息,没一会,无论醒着的人还是被吵醒的人齐齐得知,有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急急寻到已走到山庄门口的北泠,一双双眼满是急切、愧疚。
尤为范茂,通红着眸子,自惭形秽到无脸去问一句该如何是好。
北泠并未多说,只一句:“不日解散。”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意料之中的话,却好生不甘!
他们聚在一起,不求财不求权,只想凭着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助王爷铲除凤鸣毒瘤,怎知,大业还未成功,王爷倒因他们被奸人设计了一道。
以无颜面对曾经喝过的酒发过的誓。
走到马车旁的白欢,不禁扭头看了眼北哥从十四岁就建立的组织,却一朝因某个傻逼濒临破碎,她都替他心疼的慌。
“宝贝儿…事情还未绝人之路,你再想想。”
北泠上车,决绝道:“除之解散无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