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这边看了几眼,只露出一点惊讶,便收回视线,笑道:“咱店小没有何精致菜,怠慢了小姐还请见谅。”
葛覃故作不耐烦地挥手:“快点上,饿死了!”
“好好好,这便去做。”
不全是装的,葛覃真有些受不住身上的泥土,趁做饭间上搂换衣服去了。
她俩为雇主,葛覃一走老板娘必会来围圆圆,她不大会应付这种场面,跟着离开了。
九娘从后厨出来,一看主人没了,便坐到白欢那一桌,殷勤地倒茶。
白欢呲着一口白牙,随和地抱拳:“老板娘,我这俩雇主龟毛又脾气不好,您多担待。”
一句话就拉进了关系。
九娘不傻,她们来此寻绣品,必会停留一段时间,说什么也不会去说大金主,“哪里哪里,小姐们这是真性情。”
“啥真性情,您都不知道这一路上她们有多娇贵,你说在外奔波,吃野味不是时常的事,她俩野味不吃,必得山珍海味,不给就发怒。”
白欢这一通活灵活现的抱怨,更加石锤她俩的娇气,“说实在的,若不是她们爹出价高,谁会走这一趟当孙子的镖。”
九娘笑着点点头,似是在话家常道:“敢问诸位是从哪家镖局而来?”
白欢听出了她套话的意味,拍着胸脯骄傲道:“龙威镖局。”
这是一座榭城有名的镖局,镖师多达几千人,一趟镖都未出过差错,名气大到有些犄角旮旯都知。
同时,榭城以布庄商人多闻名凤鸣。
九娘不再疑惑,态度比对雇主都热切:“原来是大镖局,哎呦,能来此,小镇真是蓬荜生辉。”
白欢对九娘印象真挺不错,会来事,嘴巴能说会道,奉承人时不会让人感觉假模假样,打心眼里舒服。
这等人,若在京城必有一番大作为。
九娘也对白欢印象不错,举手抬足有镖师飒爽的劲儿,挺随和,不像那俩娇贵金主,也不似这四个心高气傲,连话都不想与她这等乡下人说的男镖师。
若与她打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不合适对金主说的话,能让她去通传。
思索完毕,热切地道:“我与你甚为投缘,看你年龄比我要小,姐姐我便寡廉鲜耻地称你一句妹妹了。”
白欢岂看不出她的热切意欲何为,心里乐一声,刚好省去主动跟她打关系这一步骤。
潘猓说账房先生在芳草镇上,是把所有的乡、村都给算进去了,如果不向镇上的人套话,找出可疑人员,闷头找个十年都寻不到。
抱拳笑道:“姐姐哪里话,出门在外相逢即是缘,有幸得姐姐看中,是妹妹的荣幸。大家都叫我大花,姐姐贵姓?”
北泠:“……”
得空他定要去问问,她到底为何这般执着于大花。
九娘笑道:“我姓赵单名一个九,有幸承父老乡亲照顾,大家都叫我九娘。”
“原来是九姐姐,姐姐这般漂亮,应是十里八乡久负盛名的美人儿了。”
九娘心花怒放地掩着嘴笑:“哎呦,姐姐自诩能说会道,此时见到妹妹才甘拜下风哟,也不知何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妹妹这张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