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上,则特意孤立出两块跪石,东为原告石,西为被告石。
大唐很少有跪礼。
甚至在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帝时,也鲜有人行跪拜大礼。
但是在衙门这里,却是不同,凡来告状者,亦或者被告者,都需要跪在堂下,聆听县老爷判决。
当然之所以这样,倒不是县老爷比皇帝还要牛,实在是因为在这里跪的,并不是县衙大老爷,而是跪县衙老爷所代表的天地律法。
“这个……”来大唐这么久,萧寒早就不是当初的小白,等看到那两块布满灰尘的跪石,他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笑着看向前面的洪县令说道:“我有功勋在身,按例不需要跪。”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萧寒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洪县令打死也不敢让萧寒跪拜他!所以在听到这话后,立刻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对对对,有功名者,有勋册者,都不必跪拜!您站着就行,要不,站着太累,我给您搬张椅子来?”
“不必!”萧寒摇摇头,看看身边抱着胳膊,一脸不耐烦的刘弘基,又看看跟吃了只臭虫一样的洪县令道:“我们站着就行,县令大人还是快审案吧。”
“啊?”洪县令一怔,下意识问道:“真审?”
“真审!”萧寒重重点头,笑话,真以为他闲疯了,跑这里来欺负小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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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伴随着一声“升堂”的低喝,稀稀拉拉的几个衙役站在公堂两边,一边往地上拄着风火棍子,一边有气无力的在那里喊着堂威。
虽然他们也从自家老爷的态度当中猜到了萧寒等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但是这堂威都一年没喊了,如今能喊成这样,已经属实不错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轻拍了一下惊堂木,心中犹如一千匹草泥马奔过的洪县令从未感觉这句话竟然这么难说出口!
这倒不是跟衙役一样,因为太久没升堂而变得有些生疏,实在是因为他知道,自从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一定会惹上麻烦,惹上一个天大的麻烦!
所以,洪县令此时万分懊恼,懊恼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屁颠屁颠的跑出来!
早知道这样,他就装病了!实在不成,真病也行!
了不起拿块砖头,往脑袋上猛拍几下就是!与这种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的古怪游戏相比,一时的疼痛,真的算不得什么!
想到监牢的那几个人,洪胖子肠子都快悔青了!但是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可吃!
所以,坐在公堂上的洪胖子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在酒楼当中,我们被人无故刺杀,搏斗中,有人受伤颇重,还望县老爷为民做主!惩戒凶手,还郑州一片朗朗乾坤。”
萧寒压根感受不到洪胖子内心的绝望,依旧只顾着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陈述一遍,期间没加任何感情元素,只将昨天发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