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下有各部族族长,只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夹在中间,每日除了维护维护治安,收收摊贩的税钱,再没别的事情可做。
就连这城里起了争斗,那也是先由各自族长解决,解决不了的,又会直接去刺史府,唯独把他这个小庙神仙忘个干干净净。
所以,在昨天得知萧寒来到这里后,本该前去拜见的洪县令,还是习惯性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来广州五年了!
这五年平淡如水的生活,早就将原本意气风发的洪县令生生磨成了一尊无事佛!一腔热血,也在这五年内冷冻成冰。
反正这辈子,他也不期望再晋升了,更没必要赶着去巴结萧寒,就这样安安分分混到告老还乡,对洪县令来说,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虽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佛系”的洪县令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都已经如此低调,老天却还不肯放过他!
当昨夜,冯盎的亲信阿文押着一大群人来到县衙监牢时,闻讯赶来的他几乎没当场晕厥过去!
这些城里的渣滓,真是什么人都敢惹?这哪里是打断萧寒的腿?这分明是要他老洪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啊!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猛的抬头望了望房外,那棵已经挂上几片黄叶的大树在风中微微摇动,洪县令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无奈的摇头**一声。
“咚咚咚……”
或许,是为了验证洪县令的话。
在他说完多事之秋,刚要坐下歇歇,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之际,县衙外,一阵急促的鼓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沉闷的鼓声一瞬间从前院直接传到了这里。
“谁在击鼓鸣冤!”
被这鼓声吓了一个激灵的洪县令“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双不大的眼睛愤怒的看向前院。
如果,这要是在平日,听到鼓声的他一定会欣喜若狂,感叹自己总算没被人忘记!
但是此时,心烦意乱的他那里有这些闲心思断案?哪怕上一次断案,还是一年之前!
“禀告老爷,是一个自称从长安三原县来的人在在击鼓!”很快!一个差役提着水火无情棍,一溜烟的从前院跑来,单膝跪地禀告。
“嘭……”
“三原县,萧侯?”
随着差役的话音落下,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紧跟着传了过来,跟它一起而来的,还有洪县令那颤抖着的声音。
“咚咚咚……”
县衙门前,那面落满灰尘的大鼓还在被愣子狠狠捶响。
伴随着那对鼓锤的每一次落下,都有一大蓬灰尘化为涟漪,在大鼓周围不断震颤。
“咳咳咳……好了,别敲了,呛死了!”
站在台阶下的萧寒捂住口鼻,朝着愣子连连摆手。
这他娘的什么鼓?多久没人敲了?难道广州城的治安都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不对啊,要是真的这样子,那凭什么自己吃吃饭,还能被人闯进来,要打断自己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