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二,三……”
低沉的号子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山壁响起。
粗重的缆绳磨平了山崖的棱角,也将路的一侧磨成光滑的圆弧。
卸去一半重量的粮船被纤绳拉着,如一片急浪中的树叶,飘摇着,却也坚定着往前进发。
直到离开那座屹立在黄河中间的砥柱山后,才敢升起风帆,加快驶离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头贪吃的肥猪起了作用。
从早晨开始,一艘艘粮船接连从这段水域安然驶过,中间竟无一意外!
这一情况,就连几个上了年岁的纤夫见了,都有些啧啧称奇。
三门开,开三门,黄河东去不回来!
以前跟着黄河一起东去的,可不光只是那些昏黄的泥沙,还有无数的水底冤魂!
但凡过三门峡,那就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闯过去是幸运,船毁人亡才是正常!
一天的时间渐渐过去,整支船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还多一点。
当夕阳再次来临,已经劳累了一天的纤夫纷纷领着自己的酬劳,疲惫且欢喜的回去休息。
拉纤是他们的生活,从祖辈就传下来的生活,但是如今天这般,一次性拉这么多船,也是他们记忆中的首次,更别说手中沉甸甸的,足比之前优厚三成有余的报酬!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
今夜的萧寒一行人听着河水的涛声,想着明天就要离开这块鬼地方,睡得无比的香甜。
而就在这一片静谧中,时间渐渐到了夜色最为浓郁的后半夜!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堆放纤绳的岸边,看看四下无人,悄悄掏出了寒光闪烁的匕首。
天光再次大亮!。
休息了一夜的纤夫再次精神抖擞的来到栈道,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他们无比熟练的套上纤绳,喊着号子将一艘艘粮船运送过三门之地,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三分。
临近响午的时间,最后一艘粮船被套上纤绳在急流中拖走,至此整支船队,只剩下萧寒的那艘大船。
“侯爷,要不咱这艘船就别过了!”
孤零零的大船上,小东有些不安的四下张望,他总感觉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安。
萧寒稳稳的站在甲板上,闻言回头看看船舱,目光一闪,终是摇摇头:“不要紧!那些纤夫和船老大不是都说了,咱这个船过这里没有问题!再说这么多船都安全过去了,你还怕什么?”
“不是,我总觉得船……”小东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忍不住想要说出那个忌讳的字,却见萧寒已经走开,去跟那个叫做老范的水龙会舵手,低声交谈起来。
“呜呜……”
很快,前面的号角声传来,这是船只安然渡过的号角声,紧接着,无数身影从栈道上快步向这里跑来。
刚刚,付钱的管家说了:只要拉过这最后一艘船,他们就可以得到一笔比昨天还要丰厚的酬金!
为了这笔钱,纤夫们连中午饭都不着急吃了,先干完活!再拿着钱,回家跟婆娘孩子吃一顿大餐,要有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