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见她窘迫非常,知道她害羞,便没再逗她,安安静静地由她喂了一碗鸽子汤,又吃了一小碗米饭和不少菜肴才停下。
白晓儿心道:今天林沁宛说他吃不下东西,才央了我给他做饭,如今看来哪是胃口不好,分明就是想找个理由让我过来。
念及此,白晓儿半是甜蜜半是惆怅,手端着空碗,呆呆地看着前方,失神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晓儿。”
她起身,一言不发开始收拾碗筷,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秀美的侧颜和白嫩修长的脖颈,像暖玉精心雕成,透着柔光。
白晓儿收拾完,将食盒提在手里,垂眸看着他:“我先走了,你好好休——”
话未说完,她募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少年的手臂紧紧环住她柔软的腰肢,鼻端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白晓儿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当她察觉到不对,用力挣扎起来,少年却自然是死也不肯放的。
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我不会放开。晓儿,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
“林致远!”
她气急,他突然将下巴枕在她细嫩的颈窝处:“我以后不叫你晓儿了,汪如笙也叫你晓儿,我以后叫你晓晓。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这么叫。”
白晓儿啼笑皆非,又顾念他有伤在身,于是不敢过多挣扎。
没想到这便称了他的意。
林致远有恃无恐地抱了她一会儿,眸光渐渐往下移。
今日天热,她穿着轻薄的雪青色乔其纱半臂,花颜雪肤,动人心魄。他勾起一抹坏笑,左手偷偷伸进她的衣襟,突然按在她柔腻平滑的小腹上。
白晓儿不由惊呆,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吻已经落下。
“唔……林致远……”
许是他的唇舌太过炙热,她娇喘着说出这几个字,余下的话被他尽数吞没。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揽住他的脖子,闭上眼,与他共同沉沦。
语言能骗人,身体却只能遵从内心。
一阵阵的心悸令她手足酸软,连灵魂都在战栗。
只是一个吻,她便快要融化了。
原来她真的很爱他,爱到可以丧失理智。
明知这样不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最后林致远见怀中少女快要窒息,才堪堪放过她。
他看着她媚丽的小脸,手指绕上她清香柔软的发丝,心里当真是爱极了。
他之前怎会鬼迷心窍,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她?
“我的晓晓真好看,那些女人只配给你提鞋。”
白晓儿心中欢喜,却佯怒:“再动手动脚,我以后不来了。”
林致远笑了:“这么说你明天也来——”
“我……”她倏然起身,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眸子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原来你每天都在想我,我竟不知晓晓待我这样热情?”
白晓儿突然安静下来,瞪了他一眼,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但林致远知道,她明天还会过来。
白晓儿走了片刻,林沁宛带着心腹丫鬟进来。
林致远此刻看起来神采奕奕,苍白的脸颊也有了生气。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绝对无法将几日前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和他联系在一起。
林沁宛抿着嘴儿笑:“大哥不能忘了我的功劳,白小姐可是我请来的。”
林致远笑道:“你放心,张侍郎家的四公子和你很是相配,我会让太后指婚。”
原来大哥都知道了。
林沁宛又羞又急,林致远突然道:“沁宛,你去叫陆太医来。”
林沁宛愣住:“大哥……”
林致远云淡风轻:“我的伤口裂开了。”
“啊……”
林沁宛惊呼。
早上太医还说伤口长得很好,怎么一转眼功夫就……
她回想起白晓儿临去时满脸红晕,突然明白了什么,涨红了脸道:“我……我这就去请陆太医。”
陆太医得知林致远伤处开裂,掀开他的衣襟,雪白的绷带果然已经渗出鲜血。
他心中一万个疑问,却在触及到林致远冰冷的眼神时吞了回去。
“小侯爷,需要敷麻药吗?”陆太医盯着那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小心地问。
林致远道:“不必。”
陆太医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公子哥。
“可能会有些疼。”
“无妨,陆太医只管动手。”
陆太医擦了把汗,开始缝合伤口,他的动作很快,羊肠细线穿透皮肉孳孳作响,林致远眉头也不曾皱一下,陆太医看在眼里,暗自心惊。
这林小侯爷小小年纪,倒比军中那些将士更能忍。长公主有个这样的儿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陆太医处理好伤口,林致远换上干净衣裳,叮嘱道:“此事不宜声张,陆太医和我知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