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晓儿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蹙眉:“柔嘉郡主方才说的是我?”
林致远点头:“她可能将那对狗男女当成我们了。”
白晓儿瞠目结舌。
她只是听了个壁角,就生出这么多事来。
林致远简直天生就是来克她的,他们是不是八字犯冲?
她咬牙转身便走。
林致远站在原地未动。
等白晓儿到了花厅,已经酒过三巡,汪如笙的小厮红药正在门口张望。
看到白晓儿,他立刻露出笑脸。
“白小姐,公子等你许久了。”
白晓儿随红药进去,汪如笙见她来了,立刻起身。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正准备派人去找你。”他温言说道。
他今日穿着淡青色绣竹纹丝绸长袍,腰间系着块明玉,愈加显得唇红齿白,俊美斯文,十分引人注目。
白晓儿对他笑了笑:“这里景致很好,我便多逛了一会儿。”
她说着,视线在厅内扫了一圈。
这样热闹的场合,柔嘉郡主居然不在,她会不会是急促找林致远去了。
汪如笙问道:“晓儿可是在找人?安夫人就在那里,要不你过去坐。”
白晓儿摇头:“不必,我就坐这里。”
大夏男女之防并不像其他朝代那般严苛,特别是士族男女,订了亲便可以经常往来。
有下人拿来碗筷,她便在汪如笙身旁坐下。
或是因为白晓儿身份低微,又或是她中途进来,当下不少人都向她看来。
汪如笙给她夹菜,她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出来一早上她还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子的确有些饿了。
众人见她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拘谨,不由有些感叹。
有贵女看见白晓儿鬓边硕大的南海珍珠,忍不住一阵嫉妒:“这白小姐还真是有钱,这么大的珍珠,恐怕得百两银子一颗吧。”
另一人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白小姐家资丰厚,今天她一出手便包下整个席面的糕点。十几担糕点,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否则以汪大人的才情,如何会娶这样的孤女,还不是因为她有钱。”
这位贵女成功地将话题引到白晓儿的婚事上来,当下又有人议论起来,毕竟女人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白晓儿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吃菜,汪如笙却十分不悦。
他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先前议论白晓儿的两位贵女面前,说道:“我敬二位小姐,先干为敬。”
汪如笙仰头将酒干了,两位贵女见他风姿出众,又如此诚心,忍不住羞红了脸。
其中一人端起酒杯道:“汪大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不必多礼。”
汪如笙正色道:“这位小姐,这杯酒是替我的未婚妻子喝的。还请两位不要背后议论他人,谨言慎行方是世家女子风范。”
那贵女听了这话,顿时从云端跌落地上,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显然没料到汪如笙会如此。
白晓儿也有些吃惊。
汪如笙向来谨慎,今日如此为自己出头,他难道就不怕得罪了人。
汪如笙看出她的想法,对她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定然会护着你。你放心,不会有事。”
白晓儿“哦”了一声,放下筷子。顿时没了胃口。
宴席接近尾声,众人起身给殷小姐敬酒,七皇子自然陪在殷小姐身侧。
殷小姐生得很美,浑身透着世族贵女的风范,一身淡金色的湘绣衣裙将她衬托得犹如神仙妃子。
殷小姐和七皇子一同举杯,众人也举杯相和。
白晓儿垂首,隐藏在人群中,握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
看见七皇子,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场大火,想起她的父母和姐姐,滔天的恨意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七皇子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她,带着审视和猜度。
汪如笙低声提醒:“晓儿,莫要失态。”
白晓儿深吸一口气,抬头已是笑靥如花。
可让她奇怪的是,直至散席,林致远和柔嘉郡主也没有出现,实在有些失礼。
想起柔嘉郡主走前放的狠话,白晓儿忍不住怀疑,林致远和柔嘉郡主没来,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毕竟柔嘉郡主误会了她和林致远,以柔嘉郡主的性子,说不定会不管不顾地闹起来。
带着疑问,她和汪如笙一起上了马车,院中突然传来小丫鬟惊慌的叫声:“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楚姨娘在花园里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
殷小姐不敢置信。楚姨娘是父亲新纳的第八房小妾,十分受宠,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她。
小丫鬟哭道:“是柔嘉郡主……郡主拿剑刺了楚姨娘,血流了一地,姨娘当下便没气了。”